隻見他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拿起夜光杯把玩了起來,那雙古墨般的眸子掩著燭火一片,跳躍著細碎的光。
蘇伽羅默了默,好啊,既然慕容少染來跟她說閑話,那她也無所謂。
“我還不錯,王爺最近如何?洪澇災害可是沒有這麼容易治理的。”
慕容少染似乎笑了笑,不過那笑容太過了無痕跡,所以蘇伽羅也不能確定,隻見他揮了揮衣袖,默默注視著她。
“當然不好治理了,這次的決堤是有人刻意為的。”他道。
蘇伽羅不覺蹙了蹙眉,她也曾這麼想過,有人刻意毀了堤壩,導致決堤的發生。
在太後決意支開慕容少染的時候,南方決堤,這似乎也太巧了些。
“莫非真的是有人炸毀了堤壩?”蘇伽羅問道。
慕容少染並不說話,但看著他麵上那清涼的氣息,蘇伽羅覺得,他也是這麼想的。
她繼續問道:“總不會是……太後派人做的?”
她想過這種問題,但覺得太後不會這麼狠,隻是為了支開慕容少染就去炸毀堤壩,要知道能支開慕容少染的理由多得是呢。
慕容少染搖了搖頭,“不是太後做的,而是另有賊人動手。”
蘇伽羅的鳳眸幽幽一轉,透著一抹華豔的容光,她立刻就想到了另一個可能做這件事的人。
“是太子?”
慕容少染點了點頭,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蘇伽羅歎了一口氣,太子這麼做就是要將慕容少染支到南方去,說不定還想趁機對慕容少染下手。
“你……”她想關心地問一句你有沒有事,但是話到了嘴邊,就說不出來了。
慕容少染看著她微微有些窘迫的容顏,不覺低聲笑了笑,搖了搖頭,“你放心吧,本王沒事。”
他這句話的語氣,就好像剛剛歸來的丈夫在麵對妻子關心時的語氣,蘇伽羅不由麵上紅了紅,將眸子調轉到一邊兒去了。
慕容少染的笑容變得促狹了起來,蘇伽羅哼了一聲,可不想讓慕容少染一直這樣拿她當樂子了。
她輕揚眉目,道:“王爺似乎提前回來了呢。”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慕容少染道。
是的,蘇伽羅猜到了慕容少染會提前回來,因為這陣子她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跟著她,她懷疑那人就是慕容少染的手下。慕容少染何等聰明,怎麼會看不出太後將他支走的目的?留下一個人給她,以便不時之需,這是肯定的。
隻聽慕容少染道:“上次太後賜婚的事情,你很好地解決掉了,所以本王安排暗中協助你的人手也沒派上用場,這次他看見太後來丞相府生事,通知了本王,那時本王已經快回國都了,這便又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蘇伽羅不覺蹙了蹙眉,她發現一個極其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慕容少染對太後的防備心非常重,而且慕容少染在她麵前形容太後時,從來都稱太後為太後,而非母後。
慕容少染靜靜瞧著她,“你是覺得本王與太後的關係,好像並不像一般母子那樣?”
隻見他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拿起夜光杯把玩了起來,那雙古墨般的眸子掩著燭火一片,跳躍著細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