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讀書人(2 / 2)

“文學是吳汝綸校理的《古文辭類篹》。”

“文學是尊經書院後生宋育仁編的《問琴閣詩錄》。”

“文學是汪辟疆戲作的《光宣詩壇點將錄》。”

“文學是紅牙拍板,偏成嫵媚的鶴尾。”

“文學是烏鳶西望,夕陽下的紅樹。”

“文學是煙波蘆笛,微雨與暗水。”

“文學是雪裏的矮芭蕉,老屋後的青『色』豆。”

“文學是頻伽瑩白的眉。”

“文學是載歌而來,偶然獨往。”

“文學是廢弛的山頂。”

“文學是萬裏浮槎上的鳥銜泥湯。”

“文學是此際的消沉。”

“文學是眼角的暮『色』。”

“文學是芊芊指骨。”

“文學是被睡過的姑娘。”

“文學是散入林中的晨光。”

“文學是窮極人間的氣象。”

“文學是不宜嗔不宜讓。”

“文學是將蓮池書院執掌。”

“文學是奇奇淡淡的未嚐。”

“文學是所言不虛『性』靈詩派的頡頏。”

“文學是厲鶚從杭州的小山堂到津門的水西莊。”

“文學是消除門戶之間的殺戮場。”

“文學是蔚然清鳴的風雅章。”

“文學是百執各殿的賢宰相。”

“文學是吐聲不大的嗬嗬溫良。”

“文學是涼風希臘燈紅酒伴清歌妙樓譜散拜月白頭青城鐵崖雪竹昂。”

……

“我這樣說,算是讀書人嗎?”佛祖也從那個世界裏被語文老師誇獎了無數次的場景裏回過神來。因為理科班偏向於演算數據和邏輯思維,能出一個佛祖這樣對背誦詩詞特別有天賦的孩子,實在不容易。

自家事自家知,誰年輕時候還沒有幾個喜歡的姑娘啊。佛祖為了陳又又,那可是沒少背詩詞。可見,愛情確實能提高人的文學修養。忘了是誰說的了,愛情裏的少年少女,都是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裏偉大的詩人。

雲荒在這一刻起了敬佩之心,對佛祖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因為讀書人實在是不世出的隱士異人,不像那個世界裏讀書人遍地走,因為不許早戀,個個都是單身狗。這個世界要是突然宣布我是讀書人,嗯,在女人的眼裏,差不多也離單身狗不遠了。

“你都會點啥啊?”在雲荒的世界裏,這類讀書人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你指哪個方麵啊?”佛祖有點無語。

“不會是,隻會死讀?”雲荒下結論道。

“那怎麼會,我還會點其他的,文仙太史公,詩仙李白,詞賦仙屈原,酒仙劉伶,吾乃兵仙。韜略什麼的那都是『毛』『毛』雨。”佛祖略顯矜持的說。

“你還會韜略啊?”雲荒不可思議道。

“嗯,就是所謂的套路。”佛祖的套路老多了,都能寫本書,怕教壞小孩子。

“我叫雲荒,生在一個大家族,如果你不介意,不會有那種自卑啊啥的情結,我想跟你結交,做朋友。”雲荒真摯的說。

佛祖也在感歎對方的知理懂理,跟這樣一位完全沒有那種紈絝子弟惡習的大少做朋友,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佛祖。”

在皇朝元佑八年秋天,雲荒與佛祖第一次相見。那天沒有惡龍行天,沒有百花綻放,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隻有晝月春歸,寧靜而寂然,佛祖隻記得有人和自己心意相通,最重要最幸運的是,有了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異姓兄弟。

雲荒,這個名字也不賴啊,差不多都能跟自己的名字相媲美了。佛祖有點裝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