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穿上衣服,就不認得我了?(1 / 2)

靳如歌清亮的眼眸,看似波瀾不驚地掠過夜色裏的燈火霓虹,腦海中,赫然出現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影子。三年了,誰說過,愛情不過是件刹那芳華的事情,卻不想,她的心,卻為此付出了更遠更久的相思。

出租車司機將車停穩,善意地提醒:“小姐,華鋒大廈到了。”

“好的。”她掏出錢包付錢,然後下車。

涼薄的夜風,一個勁纏著她裸露在外的脖子。她不自覺地抱緊了雙臂,踩著一雙銀色高跟鞋,步履輕盈地小跑進了大廈。

若不是今天師兄沒經過她的同意,把她的代表作放在了畫展裏參展,她一定會選擇就在賓館裏潛水,潛到畫展結束返回巴黎為止。

她已經安於現在的生活,想起兩歲半的兒子天真可愛的萌態,心裏已經很滿足了。不希望因為一幅三年前的畫,而讓她的生命再起波瀾。

畫展現場。

絕美圖騰的金色壁紙,璀璨唯美的水晶大吊燈,寬敞而蜿蜒的長廊,寧靜幽遠的小提琴曲。

淩予修長的身影如蓮般倨傲地駐足在一幅壁畫麵前,麵上波瀾不驚,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自他進來之後,看什麼都是走馬觀花,唯獨對這一副畫似乎情有獨鍾。

主辦方經理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淩少,喜歡這幅畫?”

淩予點點頭。

經理笑著解釋:“這是一副新作,它講述的是一個年輕女子與自己的舅舅相愛的不倫之戀的故事。”

淩予依舊點點頭。

經理看他不走,盯著眼前的畫看的好像都癡了,於是便進一步解釋:“淩少,當時這幅畫在法國參選的時候,主辦方的幾位資深畫家都被它感動的哭了,尤其法國油畫家教父薩瀾克先生還說,如果不是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情經曆的人,是不可能畫出如此絕望的情感。因此,這幅畫的作者,如今也有幸成為了薩瀾克先生最寵愛的徒弟。”

淩予的眸光閃了閃,倨傲的身子紋絲不動,隻是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個滿意的弧度。

他漆黑的瞳孔波光流轉到畫作者的名字:靳如歌。

他知道,這一次,隻要他守著這幅畫,她就一定會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股熟悉的芬芳縈繞在淩予周遭的空氣裏,讓他一瞬間,情難自禁。

“張經理,你還記得我嗎,中午下飛機的時候,我跟我的老師,還有您一起吃過飯,我是這幅《禁歡》的作者,靳如歌。”

靳如歌激動的兩隻小爪全都緊緊抓著張經理的衣袖,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她剛才一路小跑而來,紅撲撲的小臉蛋粉嘟嘟的像個水蜜桃,無可挑剔的五官精致而讓人無法忽視,配合著她此刻微微喘氣而半張的小嘴,瑩黑亮麗的大卷發肆意披散著,更顯她白若凝脂的嬌顏,說不出的妖嬈。

張經理咽了咽口水,眼中滿是驚豔:“我當然記得你。靳小姐,有事?”

“張經理,這幅畫我是不參展的,我的師兄不知道,他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我現在要把它帶走,不然我可能會因此而沾染上麻煩。”

她的聲音如同夜鶯一般婉轉動聽,她自己完全不知道,她此刻窘迫中顯露出的千嬌百媚,被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在眼裏,會產生怎樣的反應。

不等張經理開口,她腰上一緊,小半個天旋地轉,身子已經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迎上那雙笑意盈盈的桃花大眼,靳如歌的大腦瞬間死機。

“是誰說過,除了我,她的眼中看不見其他男人的?怎麼我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你卻不認識了?”

淩予好笑地看著她絕美的小臉,由粉紅轉為驚愕,又由驚愕轉為促狹。他癡迷地凝視,將她的萬種風情盡收眼底,甚至不舍得眨眼。

靳如歌很快回籠了思緒,她將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企圖撐開一片可以令她自由呼吸的天地。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看她如此抗拒自己,淩予的麵色迅速冷了下來,他輕輕挑了挑雙眉:“不認識,你就對我襲胸?”

她一愣,連忙撤掉還在用力撐開他胸膛的雙手,卻漏掉看見他眸底深處隱匿住的那一抹得逞的精光。

靳如歌一頭烏黑妖嬈的波浪長卷發,沉靜內斂的氣質,配合一身白淨優雅的大擺連衣裙,在一瞬間讓淩予懷疑他是不是認錯了人。

腦海中那個一身軍裝,剪著假小子短發,放肆的,任Xing的,叛逆的,哭天喊地說就算他是她的舅舅,她也一樣愛他至死方休的小瘋子,在她毅然離去的三年裏,沒有一天不被他深深埋藏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