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剛剛洗過澡,背後一股冷汗都濕透了。這個小祖宗,究竟讓他把她怎麼辦才好呢?!

柔聲細語安慰她好久,項北再三保證那是夢,絕對不會成真。不過傅歡顏還是哭的很委屈,項北聽著她哽咽的聲音,心都跟著揪緊。醫生說過,懷孕初期孕婦的情緒都會出現波動,這種現象都屬於正常的。

“不要哭了,”項北耐心哄她,“再有兩個小時我們就要見麵了,你說過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如果你現在不去準備,估計就來不及了。”

“還有兩個小時?”傅歡顏瞬間回過神,啪一聲掛斷電話,迅速喊人進來開始準備。

項北抿唇笑了笑,想到剛剛傅歡顏說過的話,難免也是心有餘悸。結婚以後他一定要密切關注傅歡顏的身體狀況,女人生孩子還真是危險!

新娘妝畫好,傅歡顏滿意的點點頭。有人幫她穿上婚紗,沐良進來時,坐在梳妝鏡前的人已然奪人眼球。

“好漂亮!”沐良由衷讚歎。

傅歡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起身對著鏡子一個勁看,“能看出來嗎?”

懷孕兩個多月,腰身還很纖細。沐良伸手環住她的肩,誇讚道:“放心吧,你很完美,無懈可擊!”

有她這句話,傅歡顏安心不少,踏踏實實跟著完全後麵的步驟。整個早上傅家都處在忙碌狀態,傭人們進進出出準備,生怕哪裏出現紕漏。

男人們都在前廳守著,以傅晉臣為首,全都西裝革履,嚴正以待。今天要出嫁的可是傅家的三小姐,是傅家唯一的女兒,也是傅家男人們心中的珍寶!

上午十點整,項北準時帶領一票死黨趕來。他早就知道今天這關難過,傅晉臣早就放過狠話:項北你娶走我姐那天,兄弟都沒義氣講!

所以項北有備而來,他知道今天要是沒人幫襯,鐵定難逃傅晉臣的圈套。

樓下客廳裏笑聲鬧聲鼎沸,傅歡顏坐在樓上臥室裏聽著,越聽越覺得緊張,“良良啊,他們會不會欺負項北?”

沐良把新娘捧花放進她的手裏,笑道:“今天不欺負,什麼時候欺負?”

聞言,傅歡顏鼓著腮幫子泄氣道:“傅老四會不會玩陰的?”

沐良笑著瞪她,“這麼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嗎?”

“我哪有。”傅歡顏低聲反駁,可底氣並不足。

樓下的吵鬧聲,求饒聲不斷飄上來,傅歡顏站起身要出去,卻被沐良伸手攔住,“別急,再等等。”

還等?傅歡顏咬著唇,重新坐回椅子裏。

終於聽到放行的聲音,沐良把傅歡顏的白色頭紗遮掩好,含笑站在她的身邊。

樓梯間的腳步聲急促,傅歡顏緩緩站起身,麵向樓梯口的方向。她在心底隨著他的腳步聲默數,抬眸的那個霎那間,男人那張俊逸的臉龐,恰好出現在他的眼底。

窗外朝陽正盛,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款款而來。傅歡顏迎著那抹金色望過去,隔著白色的歐根紗,她忍不住在心底低喃:你總算來了。

項北你知道嗎,我為這一刻,等待了多久?!

四目相對,項北深邃的雙眸亦如初見時的溫柔。他一步步朝著傅歡顏走過來,向她攤開伸出的掌心裏攥著那粒石子打磨的項鏈墜,“親愛的,我來接你。”

這粒石子經過歲月的磨礪,早已綻放出別樣的光彩。傅歡顏顫巍巍伸出手,輕輕嗯了一聲,回手緊握住他的五指。

沐良流著淚低下頭,感動在這份幸福裏。

新郎新娘身後跟著長串的人,項北幫著傅歡顏提著裙擺,生怕她腳步不穩絆倒。一樓大廳裏,尤儲秀坐在沙發裏,眼眶濕濕的。

姚琴還有曹婉馨的陪在婆婆身邊,不住安慰她。

“媽……”傅歡顏弱弱的喊了一聲,眼淚隨著滾出眼眶。她張開雙手圈住尤儲秀的脖子,撒嬌似的摩挲在她的懷裏,“我嫁人了。”

尤儲秀眼淚忍不住,輕輕撫著她的額頭,“媽媽祝你們幸福。”

“謝謝媽媽。”項北先一步代替傅歡顏說了。

周圍的女眷們都開始抹眼淚,尤儲秀抬手抹掉女兒的眼淚,盡量保持微笑。幾十年養大的寶貝,如今親手交到別人的手裏,這種滋味……尤儲秀真心覺得很不好。

但她心底是開心的,能夠看著女兒幸福的生活,尤儲秀比誰都滿足。

隨著禮花聲響,傅歡顏挽著項北走出傅家大門。她轉過身望向身後那兩扇巨大的黑色鐵門,驀然紅了眼眶。爸爸媽媽,我出嫁了,你們看到了嗎?

長串的黑色轎車按照順序駛離,車隊也是前所未有的壯觀。錢響叼著煙鬱悶的想,他家嬌滴滴看到這陣仗,回家肯定又要抱怨被比下去了!

新娘離開,傅家人都要相繼趕去酒店。大家忙忙碌碌跟著準備,隻有傅晉臣神色黯然的站在玄關前愣神。

直到沐良抱著女兒走過來,緊緊握住他的手,“我們也該去酒店了。”

“嗯。”傅晉臣應了聲,但臉色還是不算好。

沐良歎了口氣,“女兒大了都要嫁人的。”

伸手把傅寶寶摟在懷裏,傅晉臣驀然滾動了下喉結,“我舍不得。”

這些日子幫忙籌備傅歡顏婚禮,有很多次傅晉臣都在哄睡女兒後怔怔發呆。沐良能夠猜到丈夫的心思,但這是人之常情,是無法回避的別離。

傅寶寶今天被打扮的尤其漂亮,她身上穿了件桃紅色的紗裙,興奮撲騰在爸爸懷裏,對著他的俊臉狠狠吧唧了一口。女兒這一吻,差點讓傅晉臣落下淚來!

寶寶你要慢點長大,再讓爸爸多抱抱你。

項傅兩家這場盛氏婚禮,相比名海市前兩場婚禮的排場,有過之而無不及。項北為了這一天等待十幾年,他細致用心的籌備,沒有讓婚禮有任何瑕疵。

對此,傅晉臣倒是心知肚明。這婚禮就應該這麼辦,才能對得起他們這二位十幾年的糾纏折騰!

婚禮程序,傅歡顏已經看過很多人的。原本以為她已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可當項北單膝跪在她的麵前時,她還是禁不住淚如雨下。

回首這十三年,他們走過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傅歡顏在淚光中牢牢牽住項北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嘩嘩嘩——

全場熱烈的掌聲與祝福聲裏,項北深深吻住他麵前的新娘,激動的熱淚盈眶。傅歡顏,我終於娶到你了。

婚禮晚宴,可以用無法控製四個字來形容。縱然傅晉臣壓陣,那幫憋了很多年的男人們還是不肯放過項北。他們這群發小裏,項北是最早名草有主的,卻是最晚能夠名正言順的。如今掐著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哪有人能放過?

錢響平時規規矩矩的,今晚也來落井下石,壓著項北猛灌酒。最後要不是傅歡顏急了,那幫人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

傍晚,司機開車回到別墅。項母見兒子醉得厲害,生怕他撒酒瘋傷到傅歡顏。可今晚是人家小兩口新婚夜,她又不好把她們分開。

“歡顏啊,”項母拉著兒媳婦的手,叮囑道:“小北要是晚上鬧,你就讓他去客房睡。”

“放心吧媽。”傅歡顏接過婆婆手裏的醒酒湯,“我能照顧好他。”

項母還要再說,但被丈夫一把拉過去。項父抿唇笑了笑,氣色恢複的很好,“孩子們都累了,讓他們早點休息。”

項母瞅了眼倒在床上的兒子,無可奈何的跟著丈夫離開。

眼見公公婆婆離開,傅歡顏端著醒酒湯進去,同時輕輕把門關上,“起來,別給我裝!”

躺在床上的男人睜開眼,單手撐在腦袋下麵,笑道:“老婆,還是你最了解我。”

“切!”

傅歡顏把醒酒湯放在桌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白酒換成了礦泉水,你跟傅老四一起演的把戲我早就看出來了。”

“嘖嘖!”

項北笑著圈住傅歡顏的腰,小心翼翼把她拉到懷裏,“給老公說說,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的?”

“我……”傅歡顏剛要回答,立刻變臉,“你是說我原來不聰明?”

項北中招,急忙陪笑臉。

“為什麼裝醉?”傅歡顏狠狠蹂躪過項北那張俊臉出氣後,撅著嘴點著他胸口問。

男人雖沒喝醉,但今晚也是喝過不少酒的。此時傅歡顏穿著一件酒紅色的長裙,披散著長發躺在他的身下,看得項北整個人都熱起來。

“裝醉嗎?”項北薄唇微勾,薄唇抵在她的耳邊,“躲我媽的監視啊,我要是不醉,她今晚肯定讓我去睡書房。”

“為什麼?”傅歡顏懵懂的問他。

項北劍眉挑了挑,壞笑道:“怕我傷了你唄。”

雙頰騰地一股燥熱,傅歡顏咬著唇錘他,氣的想要咬他。這個混蛋,不要臉!

扣扣——

臥室外有人敲門,項北急忙收斂起來。傅歡顏推開他坐起身,把身上的長裙整理好,“進來。”

傭人抱著什麼東西進來,眼睛不敢亂看,“少奶奶,有人給您送東西過來。”

“給我?”傅歡顏訝異,這麼快就有人給她送東西。她瞥了眼傭人手裏拿著的那個牛皮紙大包裹,似乎意識到是什麼。

輕輕拆開包裝,足有半人高的畫作浮現在眼前。項北光著腳走過去,掃了眼那副畫後,深邃的雙眸沉了沉。

“dunn的畫。”傅歡顏一眼認出,她盯著畫裏的人物,再度驚訝,“他……來我們的婚禮現場了嗎?”

這副畫應該是剛剛完成的,油彩幹的並不算徹底。項北抿著唇,雙手環胸站在原地,輕輕嗯了聲,“來過。”

“來過?”傅歡顏炸毛,揪著他問,“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不讓我告訴你。”項北伸手圈住她的腰,生怕閃了手,“他說要給我們一個驚喜。”

聞言,傅歡顏眨了眨眼,忽然覺得心酸。宋鄧恩畫的是一副婚紗圖,傅歡顏披著頭紗與項北麵對麵相望,項北指間停在她的臉頰,彼此含情脈脈的畫麵流轉。

傅歡顏沒有想到會收到宋鄧恩這樣的結婚禮物,她還在為宋鄧恩需要籌備畫展不能趕來而遺憾,可轉眼間,他不僅來了,還送他們這樣有紀念意義的結婚禮物。

“我要給dunn打個電話。”

項北一把圈住傅歡顏把她帶上床,傅歡顏皺眉反抗,“我就打一個電話。”

“明天打。”項北揚手把她的手機推開很遠,傅歡顏氣的沉下臉,不滿道:“項北,你也太小氣了吧。”

“不是小氣。”

“那是什麼?”

項北笑吟吟俯下臉,薄唇吐出的熱氣拂過傅歡顏的雙頰,惹得她倒吸口氣,“**一刻值千金,誰他媽都不能浪費爺的時間。”

傅歡顏先是一愣,隨後笑出聲。不過項北似乎說的也對,在今晚這樣的日子,她還是老實點,不要激怒他比較好。

新婚夜因為傅歡顏的身體也是大打折扣,項北已經很努力克製,但她還是覺得承受不住。雖然不甘心,不過傅歡顏肚子裏那個小寶寶,還是讓項北不得不妥協。

結束這一場精疲力竭的盛大婚禮,項北選定的蜜月地方,並沒太遠。他害怕傅歡顏身體吃不消,特別選定的都是美食遍布的地方。

自從懷孕後,傅歡顏每天嗜睡,她對玩的都不感興趣,也就隻有美食能喚起她的一絲渴望。前段時間的孕吐反應逐漸消失,最近項北發覺,她的食量特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