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慢一點兒!我扶您進裏屋!”
屠姑娘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陣年邁的咳嗽聲,兩個人就這樣要往裏屋走來,還沒等黑狗反應簾子就再次被掀開。
“啊!”
唐落帆眼疾手快,立刻上前將黑狗攬在懷裏擋住眾人的目光。
“啊,對不住對不住!姑娘先把衣服穿上,我們先出去!”屠姑娘也是一時忙急了,竟然忘記了還有一個黑狗在裏屋塗『藥』膏。
屠姑娘和小學徒兩個人攙扶著屠大夫退了出去,黑狗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叫什麼事情啊!
這麼多年沒人知道她是女的,這好不容易以女兒身來一次醫館,先被唐落帆看了後背,又差點在眾人麵前衣衫不整。
“沒事了!”唐落帆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手上光滑的觸感一時之間讓他有些沉『迷』。
黑狗感覺到從後背傳來的冰涼涼的觸感,低下頭一時之間無話可說,緊緊貼著的唐落帆的胸膛砰砰砰的心仿佛要跳了出來。
良久,黑狗才輕輕推開唐落帆,示意他背過身去。
唐落帆乖乖的轉身,黑狗看著這背影心中悸動,一邊將衣服穿上一邊心情複雜的拍著臉龐。滾燙的臉頰卻怎樣也退不下去溫度,黑狗隻能捂著臉,看也不看唐落帆就趕緊出了裏屋。
說是心動,其實倒不如說是尷尬的曖昧,黑狗十分討厭這種感覺,心裏『亂』『亂』的。
“屠大夫,您這是怎麼了!”黑狗一出裏屋就見到鼻青臉腫的屠大夫,想這七十高齡了怎生這番光景。
“爹,你沒事吧?”屠姑娘拿著溫水泡過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屠大夫臉上的傷痕,大大的眼睛裏仿佛是盛滿了淚水下一刻就要流出來。
“誒呦!”屠大夫輕輕挪動一下身子卻是哀嚎了一聲,擺擺手說道,“這有人請我去看病,到了一看是那家的夫人生了病,誰知這『婦』人也不肯吃『藥』,我就被趕了回來!走回來的路上,我就思量如何才能治得了這病,竟一不留神掉進了坑裏!”
雖然此刻笑出聲來十分不禮貌,可黑狗真是差點沒憋住,本來以為是人家把屠大夫打了一頓呢!誰知竟是這樣的故事!
“哪家夫人?”屠姑娘心疼的看著自己年邁的爹問道。
“是這要去京池城的巡撫,途經此地,夫人卻忽然患病!這個夫人又倔得很,死活不要吃苦『藥』!”屠大夫麵上無光,也不願意多說。
京池城巡撫?黑狗一聽來了精神,既然是巡撫那麼就是比衙門還大的官嘍!如果能夠和他搭上關係那麼是不是就有了勝算呢?
“屠大夫,那個巡撫現在在哪裏啊!”黑狗這樣想著開口問道。
“就在不遠的洛洋酒樓裏居住,已經貼出去告示了都,沒人敢接這個活啊!你說治得好是功勞,治不好那就要倒黴啊!誰知道這個巡撫脾氣什麼樣子!”
屠大夫說完,被兩個人攙扶著回了房間。
“走!”黑狗扯住唐落帆就往外跑。
“幹什麼去?”唐落帆攔住黑狗,反握住她的手。
“去救巡撫夫人!”黑狗著急也沒注意到這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就急匆匆的拉著跑到洛洋酒樓。
一到了酒樓,黑狗就看見十幾名官吏站在門口,酒樓的門上貼著告示。
這告示跟前站了一堆看熱鬧的人,黑狗抬腳看了半天才看個大概。
這告示大概的意思就是這巡撫夫人和巡撫上路準備到京池城上任,中途路過這裏生了病卻不喜愛吃『藥』,偏偏越痛越想要吃魚。
黑狗不禁咂舌,這有錢人家裏的夫人就是不一樣啊!生病了還不想著吃『藥』,非得要吃魚!
不過……黑狗一拍腦袋,興奮的舉起手,帶著唐落帆的手也被舉了起來。
“後麵的,後麵的兩個公子!”站在酒樓台階上麵的管家看見黑狗奮力揮動著的手,趕緊下來命眾人將其他人趕走。
“這位公子,可是有辦法醫治我家夫人的病啊!”管家走了過來客氣的說道,眼睛瞟了一眼兩人緊緊攥在一起的手。
黑狗趕緊鬆手,抱著拳頭說道:“雖不敢說是『藥』到病除,不過在下願意一試!還請管家帶路,去見見貴夫人!”
管家立刻擺起手來請兩人往酒樓裏走去,黑狗和唐落帆跟著走了進去,為了治夫人的病巡撫將整個酒樓都包了下來。
走進了一間雅間裏,黑狗定睛一看,一名穿著十分樸素的中年男子正圍著床上一名不斷哀嚎的女人。
“李大人,有人揭告示了!”管家畢恭畢敬的行禮,黑狗照這樣子也這樣行禮。
還沒等巡撫大人說話,床上的夫人就喊道:“我不要大夫!我不要吃『藥』!我想吃魚,給我找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