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奶』『奶』生氣極了, 隻覺得季家高門大戶的欺負人,看不起她。
蕭雨笑睨她說:“畢大娘, 畢親家, 你可要忍住了, 這要是動手了, 事情可就不是趕出去那麼簡單了。”
畢『奶』『奶』瞪她一眼:“狐假虎威。”
蕭雨笑笑, 也不應她。
季仲薇可沒畢『奶』『奶』那心態,她急死了,對蕭雨笑笑說:“侄媳『婦』兒,那個,我們都是一家人。”
蕭雨將火車放到軌道上,認真盯著火車和軌道的結合處, 嘴裏淡淡地說:“小姑的作為可不讓我覺得有點像一家人啊!剛才畢大娘是準備打我兒子吧?小姑就在一邊看著, 也不見你上去阻攔,可見, 小姑的心裏還是覺得畢家才是一家人。”
季仲薇急地搓手,季爺爺和季『奶』『奶』也回來了。
季『奶』『奶』看著季仲薇,第一次感到這樣的失望。
“鍾微,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和你爸爸是怎麼教你的嗎?”
季『奶』『奶』的聲音淡淡的,她說:“家和萬事興的意思, 不是什麼事情都能不去計較。我和你父親從小教給每一個孩子的就是眾誌成城, 一家人一定要一致對外。隻有團結起來, 我們季家才能夠讓一切幻想成為現實。俗話說‘滴水不成海, 獨木難成林。’”
季『奶』『奶』歎口氣:“你出嫁那天, 我也說‘獨角難行,孤掌難鳴。’。看來,這些話,你記住了,但把心思都花在了他們家。”
季仲薇難堪地開口:“媽媽怎麼這麼說?我是不如姐姐優秀,但我也有自己的家庭。”說到這裏,季仲薇紅了眼眶,說:“我總要為自己為孩子考慮吧?她是我婆婆,我總不能上去就對她要打要罵吧?”
畢『奶』『奶』在一邊聽了,挺挺胸,打罵他?她馬上讓她兒子和她離婚,離婚!
季爺爺歎口氣:“鍾微,你說的事情我們沒有想過嗎?你是家裏最小的,家裏一貫都寵你,你結婚那天,我和你『奶』『奶』怕你受委屈,另外給你備了嫁妝。後來家裏出事,我親自開口和你借錢,你可借給我們了?”
季仲薇搓手:“季氏那麼大的窟窿,我那點怎麼補的過來。再說,那是大哥自己闖的禍,出了事情,幹嘛要我去補?”
季爺爺失望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你這樣想,你不借的時候,我當你家裏不同意。我們不想你難做,你說的也是,你那點補不上哪怕一點位置,就沒必要讓你再為難了。鍾微,這是我們為你想,你可為我們想過?”
季仲薇低頭抹眼淚,畢『奶』『奶』一點不覺得這有什麼,開口直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也別為難鍾微了。”
蕭若光去托積木箱子,箱子比他小不到哪裏去,他整個人都撲上去托,還有時間開口說:“潑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
季瑜生氣地說:“才不是潑出去的水,媽媽,我以後也是潑出去的水嗎?”
蕭雨笑看畢『奶』『奶』一眼說:“他們看輕女兒,我們季家又不是,小瑜和小光,當然還有小烈都是我們季家的好寶寶。什麼時候都是,不管什麼時候。”
季瑜這才安心,畢『奶』『奶』被母子幾人嗆的滿臉通紅。
季爺爺揮揮手說:“季玹沒進來,同樣的話他不想再說一次。你既然叫我們不要為難你,同樣的,我們也不能為難他。他既然不想你來,你先帶你婆婆去住酒店,晚上出來聚聚就好。看在我和你媽的麵子上,他不至於完全斷了和你們的往來,但以後來這裏前給他打個電話,沒事的話明天你們就回去吧!”
季仲薇愣愣地看著季爺爺,似乎沒想到對她寵愛有加的父親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哭得直抹眼淚,就是不起來。
季玹大概是等久了,進來見她們還在便皺眉。
季仲薇看見他進來,就上去哭著說:“侄兒,我怎麼說也是你姑姑,這事就算是我的不對,總要給人改過的機會吧?”
畢『奶』『奶』坐在沙發那裏撇撇嘴,沒有說話。
季玹看著季仲薇說:“我是當兵的的,姑姑也知道。從小,我就看慣了很多事情。長大了,甚至看慣了生死。我隻知道,等到發生了,那便來不及了。以前你來,你婆婆來,你們還算知道,沒敢去和季瑜嗆。那是我底線,你們有分寸,我也不過與過分。我是爺爺『奶』『奶』養大的,他們對我好,我也對他們的女兒好。但,凡事都有個度,自從公司開始盈利以後,你幾次回來看過爺爺『奶』『奶』。”
季玹對季仲薇也失望極了,他是為他的爺爺『奶』『奶』不值得:“我跟在爺爺『奶』『奶』身邊,我知道他們一視同仁的做法。我爸爸對我是不好,甚至說糟糕透頂,但是他再糟卻還是敬重爺爺,說實話,公司確實敗在他手裏。但說到養老,我相信他絕不會推脫。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孝心,而這,正是你沒有的。”
季仲薇一愣,又哭了:“你憑什麼說我沒有?”
季玹笑了,說:“我不需要憑什麼,你若心裏有爺爺『奶』『奶』,你不會總是一副來討債的樣子。你們自己找個地方吧!這裏是我的家人,來了我家裏,就對我家人客氣點,這是基本。”
畢『奶』『奶』雖然坐的筆直,但耳朵拉的老長了,此時聽季玹一點餘地也不給了。也不怕了,起身罵道:“討債?難道不是嗎?同樣都是你們季家的還在,憑什麼鍾微什麼都沒有啊?”
季爺爺喘了一口氣,看著季仲薇問:“你也這麼想?”
季仲薇低頭不說話,季爺爺閉上眼,苦笑道:“你也這麼想?我看多了那些最後因為家產而鬧得不可開交的家族,甚至一起覆滅整個企業的都有。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如此,在我從公司退出時,早早的,我連養老錢都沒有留下,就將財產平分成了三份。”
畢『奶』『奶』冷笑:“說的好聽,三份。其實兩個女兒分的不過是一點零頭,大頭都給兒子了吧?”
畢『奶』『奶』剛說完,季仲薇就感覺當頭被人甩了一巴掌。她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見,就見季『奶』『奶』冷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