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媽媽扶著幾欲氣暈的馮二『奶』『奶』,見著情勢,畏懼地低下了頭。
在場的這些人中,也就是朱成禮與朱成義兩兄弟曉得白赫平當年獲罪,另有因果。他們見白家這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站在朱家門口出言不遜,把妹妹朱成慈都罵了進去,眼角都蘊著怒氣。
然而礙於長幼尊卑的禮數,他們作為年長的長輩不能拉下臉和這兩個年輕人對罵。
朱平治沉穩說道。“我朱府雖不懂白家宗族之事,卻也知開除出宗是大族中最為厲害的懲罰措施,定要白氏宗族族長、年長者及當地鄉賢在祠堂開會議定,非你二人信口雌黃所說。各位鄉親父老,朱家與白家結親於二十年前…… ”
劉氏嫌朱平治囉嗦沒底氣,她的潑辣不亞於馮二『奶』『奶』。白家兩個『毛』頭小子就將朱家不放在眼裏,她如何忍得,與白明簡同仇敵愾起來。
“天底下盡多天打雷劈,五鬼分屍的沒良心的東西。我這個『婦』道人家隻聽說興旺人家兄友弟恭,可沒聽說哪家人走茶涼,將自己兄弟扔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二十年,不聞不問!若不是我們朱家惦念出嫁的小姑照顧一二,這孩子早死在荒野裏了!過往的鄉親既想聽這個熱鬧,你們倒是評評理!”
場麵一片混『亂』。
大雪中,在朱府門口聚集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朱成禮埋怨劉氏。“男主外,女主內,你這話說出來,算是什麼規矩!”
劉氏卻瞪了回去。“再不爭口氣,難道還要被人在家門口欺負了不成!你們男人評理,我是替小姑喊冤!再說,跟混人講道理哪能講通!”劉氏的為人不壞,這些年隻是對婆婆偏心甚為不服,見白明簡分文不要,被同姓同輩奚落,又格外心疼起這個孩子了。
朱成禮的腦袋都大了,他三十年都沒吵過自家夫人,隻是呼喝著仆人將白家人請出大門之外。
白明智、白明學兩兄弟被劉氏罵急了,要捉著白明簡見官,說他冒名頂替,汙蔑白氏。
“你應該知道,官府放年假了。”白明簡扯開白明智抓他衣襟的雙手,冷不丁地說道。
白明智被噎住了。“你別以為沒人能夠懲治你!”
“去白氏祠堂吧,聽祖父說,在洛陽每年大祭時,都要將族譜帶到祠堂查核,今天正是祭祀之日。”白明簡『摸』出來懷中的恩赦令。
恩赦令和阿措的契書都是他貼身不離的東西。
白明智瞧著白明簡雲淡風輕的樣子,心中邪氣橫生。“有種你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