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搭著雪白的床單,斑斑點點的殷紅宛如盛開的海棠,觸目地灑落在雪白上。
又似乎是白雪皚皚中,怒放的紅梅,別有一番妖嬈誘惑。
看到床單上的痕跡,雲朵朵的臉忽然發燒,火燒火燎一般。
她的臉貼在介子微的腿上,從縫隙中偷窺那個白色的床單,顯然是她和介子微春風一度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介子微把床單撤了下去。
這些她沒有太多的印象,最深的印象就是第一次在疼痛中的狂放和火熱的主動,還有一度春風之後,她一次又一次地對介子微糾纏不休,無度地索求……
天,誰能告訴她,今夜她當著介子微的麵前,都做過些什麼?
記得介子微曾經憐惜疼愛地對她說,要她控製些,要她冷靜些,給她喝冰水,用涼水給她擦拭身體。
但是一次又一次,她無法控製那種想要的欲望,緊緊地抱住介子微,甚至不惜被介子微撲倒在她的身體下麵!
她怎麼會做出這樣不堪的事情來?
這可是她的第一次!
“朵兒,害羞了嗎?”
介子微俯身輕輕地吻上雲朵朵後背上的青紫傷痕:“記得你剛才對我有多麼熱情主動嗎?現在不過是給你塗抹藥膏,用得著害羞嗎?”
“你……”
雲朵朵捂住臉,覺得沒有勇氣去看介子微的臉,更沒有勇氣去麵對現在的介子微。
“朵兒,我喜歡你那樣的熱情主動,你是不是記得不夠清楚?要不我們舊夢重溫,再演習一遍?”
“不,不要!”
雲朵朵驚慌地說了一句,深深把頭埋在枕頭和被褥中,決定做一隻徹底的鴕鳥,決不去抬頭看介子微。
狼就是狼!
流氓狼的本質,她怎麼可以忘記?
果然,不說幾句很流氓的話,她估計介子微一準會鬱悶的吐血。
“哈哈……”
介子微大笑起來,手指挑起藥膏,輕柔地給雲朵朵塗抹在身上每一處的傷口上。
他的動作說不出的輕緩溫柔,手指碰觸到兩排深深的牙印,忽然停了下來。
牙齒狠狠撕咬的痕跡,在雲朵朵身上細膩的肌膚上,留下了很多。介子微握緊拳,眼中滿是殺意怒火,兩簇幽幽燃燒的火苗,在他的眼眸深處跳動。
這些傷口是誰留在雲朵朵的身上?
是誰這樣凶狠,野獸一樣傷害了她?
在他沒有到那個密室裏麵之前,雲朵朵到底都遭遇過什麼?
憐惜,深深的疼惜,這是對雲朵朵的。
憤怒滿是殺意,這一刻的介子微,忽然有想殺人的衝動,想把這樣對待雲朵朵,虐待雲朵朵到遍體鱗傷的那個人,弄成半死不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朵兒……”
“別理睬我!”
雲朵朵憤恨地說了一句,嗓音嘶啞著,現在,在介子微的麵前,她還有什麼自尊可言。
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沒有被他看過,沒有一寸肌膚沒有被撫摸過,那樣也就算了。
剛才那一段時間的幾番激情和抵死纏綿,到底是因為她被人暗中下了藥物,是藥物的作用,不是她的本意。
但是現在算什麼?
被貼上狼的標簽不算,他居然還能說出要重溫舊夢,再重演一次的話來。
雲朵朵覺得,某狼的皮,比城牆更厚,不,是比地皮更厚!
“迷羊羊老婆,你好無情,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受傷的語氣,幽怨的眼神,在雲朵朵後背塗抹藥物的手,也重了一些。
介子微怨婦般嘀咕:“寶貝,你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嗎?你這是用完了我,就想甩掉我,不要我了嗎?你這是過河拆橋,你這是……”
喋喋不休,介子微不停地用弱弱的語氣,被始亂終棄的語調抱怨著,訴說著。
“停!”
雲朵朵不得不捂住耳朵,可惜就算她捂住耳朵,介子微那樣幽怨的語氣,仍然無孔不入地從她的指縫中鑽進她的耳朵中。
何況作為一隻流氓狼,既然要對她抱怨什麼,又怎麼會給她機會,讓她捂住耳朵不聽?
一隻手被某狼緊緊地抓住,似乎捂住一隻耳朵,隻會讓她聽得更清楚一些!
天,誰能來救救她?
明明是她被介子微折騰了好幾次,從午夜一直肆虐到天色大亮,至今仍然把他的狼爪子,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每一寸肌膚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