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回戰神宮看看，說不定會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應龍說道。
帝沉不是一個什麼都不安排好便離去的人，既然這隻小青鸞是他內心最重要的人，那麼，戰神宮中，就一定會有留給她的一些東西，隻是，這些東西，估計也隻有他們二人才知道了。
鳳淺將眼中的淚眨了回去，點點頭，戰神宮，有機會她會回去的，隻是……
她看著一旁的顧錦顏，眼中閃過一道隱秘模糊的光。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顧錦顏重重的點了點頭。
鳳淺突然笑了，笑容中有她看得懂的如釋重負，還有，隱晦的希望。
看來，那至高鏡，自己必須要努力的衝一把了。
顧錦顏心想。
鳳淺作為她的契約獸，本命相連，她實力的增長，也能帶動她的實力，若是她到不了至高鏡的位置，就算鳳淺是神獸，也無法去到神界。
“應龍將軍，你怎麼了！”
正在顧錦顏沉思的時候，應龍的身軀已經變得虛幻了。
“別擔心，我沒事。”應龍笑了，這是顧錦顏第一次看到這個俊美孤冷的將軍笑的這麼柔和。
隻是，心中那股不安卻是愈發擴大了。
“我在這裏已經待了千萬年，每天伴隨著我的隻有無盡的孤寂，可是能守著她，我也心滿意足。”應龍眼中出現一抹柔光。
這種光顧錦顏太熟悉了，蕭煜看她的時候，眼中閃爍著也是這種光芒，柔和的想要人醉去。
大概是他愛的人罷，顧錦顏想。
“你知道我明明是天神，可為什麼逐鹿一戰黃帝勝利之後，卻無法回到神界嗎？”
盡管可能猜到了什麼，顧錦顏還是搖搖頭，給了應龍傾訴的時間。
“因為她啊，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和美麗的女人，隻一眼，我就愛上了她，可是……我們依然沒機會在一起。”應龍眼中的柔情突然變得沉痛，那股揪心的痛令顧錦顏仿佛看到了滔天的絕望鋪天蓋地而來。
“為什麼？”顧錦顏問。
“因為逐鹿之戰，她被蚩尤一族用秘法染上了濁氣，凡世雖然濁氣渾濁，可是對於凡世的人來說，他們沒有神魂，濁氣侵染不了他們的靈魂，可是蚩尤卻不知道在哪裏找到了這種秘法，生生將她侵染了濁氣。”應龍眼中有些恨，有著殺意，也有著，痛苦。
“這種東西雖然逆天，可是卻也隻能使用一次，而她當初是黃帝手下的大將，又會使用靈力，自然是蚩尤眼中釘，用來對付她也是正常的事，沾染了濁氣的她，變得不人不鬼，記憶全失，所過之處，瘟疫遍行，滴雨不下，黃帝無法，隻能將她囚禁於東山之隅。”
“當初下凡世的神女不是幫你清除了濁氣？為何不能清除她的？”顧錦顏皺眉問道。
應龍苦笑一聲；“哪有那麼容易，當初神尊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刻在我神魂上的濁氣剔除幹淨，而她不同，她是凡人之軀，靈魂之力薄弱，若是強行剔除，除了一個飛灰湮滅，再沒其他下場。”
顧錦顏沉默了，這種看著對方痛苦卻沒有辦法解除對方痛苦的感覺，她想她體會的並不深刻，王兄的死，是她跨不過去的坎，那麼應龍跨不過去的坎，是否又是這個女人呢？
“當初神尊用了自己靈力試圖剔除她的濁氣，可是結果卻令人十分失望，她清醒了一瞬，可也僅僅是一瞬而已，我還記得那時她說的話，她說：殺了我，應龍，為了天下蒼生，也為了我的父親，殺了我！”
應龍努力忍著自己眼眶中的晶瑩，心愛的人請求他殺了自己，這是何等的痛苦。
“你猜到了吧，我殺了她，我寧願她死在我手上，也不願她如此痛苦下去，如果這便是她的願望，那我願意為她實現。”
顧錦顏心中一震，這是多絕決的愛，才能尊重對方如此要求。
若是她和蕭煜有一天同樣麵對這樣的境界，顧錦顏覺得，自己是絕對下不了這個手的。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在我的身邊，從未離去。”看著手中的纓槍，應龍嘴角漫出一絲笑意。
顧錦顏看著他手中的纓槍，一股不可思議的想法在她腦海中閃現。
“難道？……”
“對，沒錯，她的靈魂就在這把纓槍中，我們生生世世，從未分離。”
“覺得不可思議對吧？這是她的願望，即便是死，她也在為自己的父親征戰，為了這……天下蒼生而戰！”應龍撫摸著長槍，目光溫柔，甚至，帶著一絲驕傲。
父親？
等等，父親？
顧錦顏詫異的看著他：“她是黃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