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小河旁遊手好閑的小青年,卻又是誰?難道是河水的憤怒終於打動了他冰冷的心?還是這邊血腥的味道侵擾了他冷漠的細胞?隻見他馬不停蹄地朝著戰場直奔而來。敵戰的雙方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似乎是被他的冰冷給罩住了,一齊直直地望著他。鎮上一名男人大叫道:“天遠,你來得真是時候!快將這幫野人攆出去!”
馬上青年沒有回音,隻見他將劍身“唰”的一聲從劍鞘中拔出,一柄閃著徹骨寒光的寶劍便直指凶蠻侵犯者。那幫馬上悍客似乎不屑於屠宰這幹毫無戰鬥能力的羔羊,如此順理成章地屠殺下去,即便殺得一個不留,也沒有什麼味道,猶若屠宰場因循照舊完成屠宰任務一般。他們在靜待著這名鐵血青年,要和他來一場大爭鬥,感受真正的搏殺之激情。
鎮上男人自覺退後,給他開了一條通道,而聚義台前則留下一大片空地——這是留給他的,留給這名遊手好閑的己族“敗類”的。
很快,這匹棕黑色駿馬載著他的主人屹立在空地中央,堂堂正正地直對著侵略者,台上的族中元老沒有吱聲,凝神注目著前方的一切。久經世事的他們懂得:此刻,需要專注,需要冷靜的頭腦,於是,他們更充當了沉默的觀戰者,隻是那一顆顆心難以平靜。而退後的族中男人則不辭勞苦,為他加油助威。——這一切,對於這名鐵血青年來說,都無甚影響:依舊冰冷的麵孔、剛毅的姿態,隻是不知他的內心是否同外表一般的模樣?
長劍揮起,在空中舞了一個好大的劍花,向敵陣一指,示意他們:出招兒吧!眾悍客揮動金戈鐵戟,一湧而上,青年立定原地——準確地說,是穩坐戰騎,毫不躲閃地迎接一件件攻擊來的武器。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全包圍:幾十名外敵坐在高頭大馬上,將他層層包圍,輪番攻占。他的那柄劍如若空中挽花,總能跳出敵人的兵戈圈,探向敵人的身體,恰似靈動自如的銀蛇,在人類稍一不經意間,便在你身上鑲上一朵美麗的紅花,順便要了你的性命。青年手中的銀蛇婉轉遊走,隻聽“啊啊”聲不絕,內層的敵人一個個倒地;劍走銀蛇,狂舞不斷,從婉轉自如到漸露剛勁,再看青年臉色——冷若冰霜一如初。
敵人不敢再輕視這片土地,也許因為這個冷麵殺手的出現,這裏將成為自己的墳墓。族中男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原來這個平日裏一言不發的怪癖青年竟有這等能耐!長者一個個全神貫注,除卻那一雙雙迸發亮光的眼睛,便再也沒有其它的表示了。戰鬥進行得激烈振奮,毫無喘息機會。青年的雪劍已變成了力道勁猛的殺手鐧,所到處見血傷生,無一例外。這柄劍正釋放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其凶猛勁拔之力顯然還未施展出一半,而敵人的勢頭便有些不支了。
久久注視這激昂的戰鬥,眼睛不覺有些酸痛,略一轉眸,忽見從小鎮的街道上遠遠飄來一個人影,觀其形影,似一壯實少年,行動不怎麼靈便,然而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強壯的力量,正盡全力向聚義台跑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到來,因為所有的個都在集中全部精力關注台前那場以一搏眾的戰鬥。
眼下,敵人已完全牌不利地位,而鐵血青年尚自得心應手,滾滾殺氣從他那把雪劍尖上——噢不,是血劍尖上迸發出來,刺向敵人的要害,一點致命,決不肯多費一分力量。
眼前的敵人一層層落地,隻留下一匹匹無人乘騎的孤馬,口咬嚼環,俯身望著躺在地下的主人,四蹄不停地踢躂著,毫無目的與方向,恰如失了導航的航空母艦。
遠處的風景依舊靚麗,小鎮的環境依舊得天獨厚——不管這裏發生怎樣慘絕人寰的廝殺,它都是上天匠心獨造的一塊風水寶地,正是因為如此,才會使但凡從這裏經過的異客,都會留連忘返,甚至起那侵占之心。
“秋哥,你瞧!好美地方哎!”“嗯,的確是處好去處!蘭妹,咱們也行了一段路程了,到這裏停歇一下,順便帶你賞賞這裏的景致,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