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無疑給這條偏僻的小道增添了些憂心與恐懼,尤其是在幾無行人的時刻。“姐姐,我有點害怕。”這是男童的聲音。“別怕,有姐姐在,保管你沒事!”這是大姐姐拍著胸脯向小弟弟打保票。孩子稍稍鎮定了些,卻還是有些擔心,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大姐姐將他緊緊攬在臂彎裏,似乎她的這條胳膊便是最有效的護身符。
就這樣,姐弟兩個相偎著,穿行在夜色籠罩下的山底小路上,似乎要在夜間走出這黑幽的地方。隻見他們下意識地將各自身上一大一小兩個包袱向上提了一提。
忽的,一陣雜七雜八的馬蹄聲傳入耳際,聽得出來,至少有二三十匹健馬,馬蹄聲越來越近,男孩往姐姐身旁又靠緊了一下,大姐姐輕輕拍了他一下,柔聲道:“別怕,有姐姐在呢!來,咱們先在這棵大樹下躲一躲,看看來的是些什麼人!”“嗯。”男孩十分聽話。於是二人向著一棵粗壯茂密的大槐樹走去,緊靠樹身,掩藏了自己。
“哎?不對吧?方才我明明看見有兩個人影兒,這會兒怎麼突然不見了?”“是啊,我也看見了。”……那批跑馬隊伍已現眼前,放緩馬步,議論著。“不然咱們下馬搜尋一番,指不定是個大貨呢!”
槐樹下的姐弟二人繃緊了心,姐姐又將弟弟摟緊了一把,弟弟嚇得麵色蒼白,他在這世上唯一可以依賴的就隻有身旁的這位姐姐了。
“兄弟,你瞧,那邊有棵槐樹,指不定咱們的馬蹄聲驚擾了他們,他們藏在槐樹下了呢!”“嗯,看一看再說吧!”於是馬蹄聲朝著大槐樹而來。聲音越來越近,男孩忍不住叫了一聲:“姐姐!”這名大姐姐兵反倒落落大方地從樹下走出來,向著來人一拱手道:“眾位好漢,我的這個弟弟大病初愈,身子尚弱,行了一陣子路,漸漸不支,故在樹下休息片刻……前麵小路更窄,眾位好漢要當心些,我們剛才可是領略了一番的。”那模樣神情,自信慷慨,又充滿誠意。
“哈哈……原來是個俏姑娘!兄弟們,咱們福氣不潛哩!剛剛被遼狗罵了回,現在老天有眼,給咱們兄弟一個散悶的機會!”“二哥說的是,這姑娘長得標致著呢!”一個細細嗓音的男子柔聲道:“誰先上?”“大哥不在,當然是二哥了!”眾漢道。“好!兄弟們好義氣!那我就不相讓了!你們一個個來,人人有份!哈哈……”
這名女子一看情況不妙,從身上抽出一條兩米來長的軟鞭,向著男孩大叫一聲,“遠遠地站著!”男孩圓睜著兩眼,踱到那邊去了。他知道:姐姐要動武了。每當這時候,他都十分聽話,因為他親眼見過姐姐那鞭子的厲害。
“喲,還挺厲害的!”說著,領頭的漢子已跳下馬來,隻見他膀闊腰圓,黑頭大耳,一副蠻相,正步步向女子逼進。女子將軟鞭舞開去,舞出漫天鞭花,映著才升起的月亮的皎白之光,如同銀蛇,找不到頭緒。大漢毫不退縮,似乎這條鞭子抽在他身上也不過是替他抓抓癢而已。他眼中有的隻是這名秀色可餐的姑娘。
忽的,他的一隻大手起勢,鞭花戛然而止,變成了一條僵硬的銀蛇,大手將這條僵死之蛇猛地一曳,那頭的姑娘也跟著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大漢借機而上,抓住姑娘的雙肩便將她撲倒在地,眾漢齊聲道:“大哥好樣的!”遠處的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拚了命地朝這邊跑來,口中直喊:“姐姐!還我姐姐!”
大漢渾身熱血沸騰,一張臉漲得通紅,姑娘已被他死死壓住,雖奮力反抗,可又能怎樣?很快,她的上衣已成了碎片,胸前露出潔白的一塊……大漢如同野性大發的禽獸,要盡情享用眼前這嬌嫩的羔羊……
男孩已撲到他們身上,用一雙稚嫩的小拳頭狠命地砸向大漢,他已經忘記了害怕,隻恨不能一拳砸死這可惡的野漢子,他從來沒有見過姐姐如此被人欺負過,以前都是她在人前使威風的……這太不可思議了!太離譜了!孩子們越想越難過,小拳頭下得便越密、越狠。雖然這點力氣對大漢來說微不足道,但卻幹擾了他發泄獸欲的情緒,隻聽他大吼道:“把這個小崽子給我拉到一邊去!”
立即上來兩名漢子,“啪啪”兩記清脆的耳光,“小子,聽話些,否則將你揍扁了!”說著,那兩名漢子又揮了揮結實的拳頭、以示警告。
“呸!你們這群野獸!”孩子們大吼道。“撲!”又是一拳,直打得孩子鼻孔冒出汩汩的鮮血。“別傷我弟弟!”被大漢欺淩的少女嘶聲裂肺地道。
“好!那你就乖乖地聽話,我保證沒人敢碰他!”大漢氣喘籲籲地道。說著,便要扯開她下身的衣褲。“混蛋!”姑娘帶著哭腔喊道。“哈哈,混蛋就混蛋,老子早就已經是混蛋了!現在就做個快活的混蛋!哈哈……”
……眼看,一朵鮮花就要毀於他手,忽聽對麵奔來匹快馬,那馬一身潔白,是一匹純種西域名馬,馬上乘客詫異道:“咦?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