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狠狠顫栗，抱緊了他。
鈴聲響了停下，又瘋狂作響。
他眉心皺起來，不耐的想把手機丟開。越顏已經替他抓起來，“可能有很重要的事……”
她氣喘籲籲的提醒。
不是故意看他手機屏幕的，但隻是隨意的一眼，卻讓她猛然間從欲/望中驚醒。
‘佳佳’兩個字，仿佛一桶冷水從頭澆下，讓她透心的涼。
許滄耀也看到了屏幕上閃爍的字，怔愣了一瞬，眸光有絲浮動。
那是覺得愧疚嗎？越顏看不懂。但，心底忍不住泛起絲絲涼薄。
下一秒，不知道是誰先放開了誰。越顏尷尬的低頭整理衣裳，許滄耀深邃的眸子重重的望了她一眼，順手撈起一旁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才轉過身去聽電話。
越顏扣著扣子的手，僵硬得像化石。好幾次顫抖，讓扣子從指間劃下。
他並沒有走多遠去聽電話，隻站在會議室的門口。他說的話，越顏都聽得清清楚楚。
“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他的嗓音，還透著一份被情/欲暈染過的氤氳，但在這樣的夜裏聽起來溫柔至極。
溫柔得，讓越顏心酸……
“是……還在公司……嗯？怎麼突然問起她？”他轉過頭來望向越顏。此時，越顏已經將身上的衣服都整理好了，他眼神掃過來，她還是驚了一下。
咬唇，避開了視線。看來，是佳佳問起了她。
她盡量平靜的收拾會議桌，聽到他的聲音繼續：“是，她也在這兒……一起加班，有個很重要的案子是她在跟進……這時候你要過來？”
許滄耀回頭望著越顏，越顏手一頓，抿緊了唇。
“我們馬上就會離開。”他別回了頭，眉心已經皺起，不知道那邊佳佳說了什麼，他點頭，承應：“好，你上來吧。”
佳佳要過來，那她留在這兒，隻是多餘罷了！
越顏斂了斂眉，臉色有些蒼白。
邊收拾東西，邊狀似不經意的問：“佳佳要來嗎？”
“嗯。她說已經到了樓下。”他的聲音已經很平靜，將手機順手拋到椅子裏，撈了地上的襯衫穿上。
望著她的目光，變得複雜、深邃。
“哦。”越顏輕輕應一聲，已經將數據收拾好，把身上他的外套脫下來，順手搭在一旁，才抬起頭來，不甚在意的說：“那我不打擾了，先走了。”
側身，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卻被他突然動手拽住。
他皺著眉，動了動唇，似乎想為剛剛的事說些什麼，越顏卻已經率先開口：“許總，剛剛的事希望你不要和佳佳提起。”
她轉過臉來，望著他。
許滄耀皺眉，似乎不懂她的意思。她抿了抿唇說：“剛剛的事……我們都忘了吧。”
一切，就好像是個夢。
現在，佳佳出現了，夢也就醒了。她不想沉溺其中。
忘了？
許滄耀望著她好半晌，眉心皺起又舒開，又秉起。風風伯伯興。
深邃的瞳孔中，複雜的情愫在翻湧。似有掙紮，又似有自我厭棄……
剛剛發生的一切，是應該忘記的！可是，他居然該死的因為她說出的這句話而煩悶！他瘋了嗎？
“你走吧！”眸子沉下去，抓著她的大掌，一點一點鬆開。神色，變得冷漠。
手掌的溫度，在身上一寸一寸消失，越顏的心，也一點點一點跟著涼下去。
她沒有再猶豫，走出會議室。沒有他存在的空間，周身的溫度，似乎一下子冰涼了許多。
她緊了緊身上的上衣，抱緊了自己。
隻聽到電梯‘叮——’的一聲響，已經閃避不及，齊佳已經從電梯裏走出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
齊佳手裏提著夜宵，緊了緊，走近越顏，聲音很輕，“你不打算辭職了嗎？”
她忌憚越顏，更忌憚那雙孩子。
隻要她還呆在c.h一天，她和滄耀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做完這個案子，我就會走。”越顏回答，望了眼齊佳，“我哥……”
“昨晚我已經和你哥談過了。明天，我們就會和你父母談。到時候我們會去簽字離婚。”齊佳切斷了越顏要說的話。
越顏勉強擠出一絲笑。她覺得這種時刻她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可什麼話還沒來得說出口，隻聽到後麵傳來腳步聲，伴著許滄耀溫柔間帶著寵溺的聲音，“冷不冷？先進來吧。”
很顯然，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
恍惚間，越顏覺得剛剛他們之間的溫情火熱，都似一場她幻想出來的夢境。那樣，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