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滄耀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她正占據桌麵的一角喝中藥,太苦的緣故,她眉頭皺得很厲害,一臉難以下咽的樣子。他還在為剛剛的事鬱悶,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悶不吭聲的咬了口她帶過來的黃金圈,又覺得味道不對。
“不是你做的?”
“不是,是陳媽的手藝,味道還可以吧?”越顏問他,將先前衝的兩杯牛奶,遞了一杯給他。
“嗯,挺好。”他回應。
兩個人坐在餐桌上,雖然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許滄耀心裏卻無端湧起一股滿足感。一個人的生活,和兩個人的生活,差別竟然是如此大。
“喏,這個你拿著。”淡淡的,他將一串鑰匙擱在桌上,緩緩推到她跟前。
她驚訝的望著那串鑰匙,又看看他。
他撇唇,喝了口牛奶,“工作需要。”。
她伸手拿了過去,仔細的收進包裏。他挑唇,眼底綴上淡淡的笑意。
越顏送了他出門,偌大的別墅一下子隻剩下她。她卻不覺得空,呼吸裏滿滿當當仿佛都還是他的氣息,心裏,也全滿滿的都是他。
收拾好廚房,又上樓將他的房間和換洗的衣服收拾好。在書房裏,隨手挑了本書看了一上午,到點的時候,給他做飯送到公司。
“晚飯,你會不會做?”臨時,從公司出來的時候,他問她。眼神,充滿期待。
她想了一下,點頭,“保證你下班回家,就能吃到晚飯。”
於是,他便推了晚上的飯局。回家,雖然隻是兩個人一起吃飯,也沒有外麵那些山珍海味、美菜佳肴,卻比在外麵讓他覺得更滿足。
剛做好晚飯,越顏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她擦了手,連忙跑去聽。是家裏打來的。
“小顏,一會兒該開飯了,孩子們已經到家了。”是母親越母的聲音。
“哦,媽,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她該回去陪孩子們吃飯。
掛了電話,越顏將飯菜熱在爐子上,想了一下,又回頭抽出紙筆留了張字條才帶上門離開。
“許總,晚上的飯局真的要推掉?”小張追問。
“嗯,推掉,我要回家。”
回家?這倒是讓小張覺得驚奇。“家裏不是沒人做飯嗎?”印象裏,總裁隻在以前讓自己替他請了個打掃衛生的鍾點工。
許滄耀合上最後一份文件,邊撈起衣服披上,邊望他一眼,回答:“有個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
小張一臉的不解。
哪裏來的田螺姑娘?
不等他問,許滄耀已經推開辦公室大步出去,還不忘回頭叮囑:“走的時候,替我鎖上門。”
小張頗好奇的望著那抹飛快消失的身影。
總裁的情緒,似乎好得不得了。
還真是奇怪了!自打越秘書從日本提前走了以後,總裁的心情就沒好過。可昨天越秘書送了便當來,他情緒便出現大逆轉。
難道,家裏的田螺姑娘,也是越秘書?
許滄耀驅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沒有拿鑰匙開門,反倒是摁門鈴。
這是他第一次回家,不用自己開門,不用一回來麵對的就是那滿室的冷清和孤寂。隻要一想到,一會兒會有她替自己開門,進門能聞到香噴噴的味道,他的唇角便忍不住揚高。
可……
門鈴響了一聲又一聲,居然還沒有人替他來開門,甚至,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忍不住皺眉。
笨女人,不會是還在廚房裏轉悠,所以沒聽到吧?
不死心的又摁了一次,門還是緊閉著,他不得不挫敗的掏出鑰匙來,替自己打開門。才推開一條縫,果然,房子裏香飄四溢。唇角,熱不住揚高。
故意高聲咳了咳,邊往廚房走,想吸取某個人的注意力。可,走到廚房,他整個人一頓。
她人呢?廚房裏空空的,根本沒有她的身影!
她不在?有了這個意識,許滄耀麵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轉身回到餐廳。果然,一眼就見到桌上擺著張紙條。
——我先回家了,飯菜已經熱在爐子上,準點吃。多吃青菜少吃肉!——越顏。
娟秀的字跡,他認得。卻因為這內容,而沉了臉。
這就是她所謂的做好飯菜在家裏等自己?!虧得他還滿心期待!她根本就是耍自己!
失落的情緒,一下子占據了他整顆心,他鬱悶的將字條丟到桌上,望了眼廚房裏還熱著的飯菜,有些賭氣的沒有動,隻坐到沙發上。
拿了手機出來,手指在鍵上遊移了下,已經摁出了一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