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首,男人正拿著刀,低眸歪著腦袋笑得病態。
陰沉沉的視線仿若薄刀片一點點插入她的血肉裏。
明明她剛才還看到他站在不遠處找她。
那一顆顆瞪著的含恨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她……
下一刻她便忽的撞進了這個變態男人的邪肆笑意裏。
陰冷的風從通風管道裏吹過來。
正當男人執著刀一把要往女孩兒臉上插的時候。
女孩兒的腳忽然被一隻枯敗而蒼老的手拉住。
安襲回首,隻見黑暗裏一雙陰冷的瞳孔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而她細嫩的腿腕也被那枯敗的手拉扯著。
這樣的驚恐簡直要超越了她的整個心理負荷……
“啊啊啊啊啊……不要……”
女孩兒驚恐的呼喚並不能改變什麼。
這處地下室就是個屠戮的賣場……
而帝都百裏家被人人捧在手心裏的孤僻抑鬱症小公主安襲失蹤在被全城翻找的同時,已然是垂死掙紮。
“死老太婆,老子的獵物你也想搶?滾……”
隻見穿著黑衣的男人,唇角一勾,將手底的玻璃瓶一摔。
幾顆眼珠子便順著那流質的液體滾到地上。
帶血的匕首被男人隨手一扔,剛好插爆了一顆眼珠深深地嵌入了地下。
安襲還在懵逼的瞬間,通風口的百葉扇被男人一腳踢開。
然後一把抓住小女孩兒的頭發把人給扯出來。
這個有抑鬱症的女孩兒,居然也敢跟自己搶男人……
簡直……罪不可赦呢~
他淡色的冷眸流轉,恍若兩顆精致絕倫的琉璃珠。
殺了她,才是救贖她~
他勾唇,邪魅而冷漠。
那死死扯著自己腳的手在男人冷斥的瞬間放開。
應當是灰溜溜地離開了,可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安襲渾身都是冷汗,頭發也是濕漉漉的。
看起來倒像是個淋了雨的落湯雞。
她被像一個破布娃娃一般扯出來扔在地上。
頭被磕在地上瞬間被砸出來一個大的血窟窿。
睜眼的瞬間正好看到斑駁的匕首插爆了一顆眼珠的畫麵……
“小安襲……安息吧……我會完成你的一次完美的死亡。”
“連棺材哥哥都給你準備好了呢……那裏很美哦。”
“也有很多跟你一樣殘破漂亮的屍體陪著你……你再也不會孤單了……”
男人自顧自地笑,他笑的張揚而病態。
那張俊豔帶著幾絲冷鬱,仿若常年不見天日的蛆蟲,惡心而黏糊。
最愛屍體的芬香,最愛絕望的呼喚。
他享受著……享受著看一個女孩兒在他的眼底絕望的死去。
這樣的畫麵……真是……該死的誘人呢~
“時……時遇哥哥……你最喜歡安襲了不是嗎?”
“為什麼要殺我?嗚嗚嗚……時遇哥哥你醒醒~”
“我們不玩兒了好不好?我是安襲啊~”
小姑娘還妄想著喚醒這個病態的男人。
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內裏本就是黑的。
所有的白所有的溫和都是為了讓獵物放鬆警惕而偽裝的皮囊。
現在的他才是真的他,病態的,狂躁的,陰鬱的,嗜血的……
時遇,從來就是一個病態殺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