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名字要改,安定書院哪有安定醫院來的有內涵。
看眼前亂成一鍋粥的書院先生們,李修無不惡意的在心裏戲謔著他們。
李修不討厭讀書人,更不嫌棄教書的職業,他爸爸就是教書的頭,不敢嫌棄。他是反感用知識不幹正經事的屁股坐歪的人,後世叫公知,現在叫文壇清流。
這些時間,李修不僅操持著反傾銷的事,也沒少打聽這夥人的跟腳,當聽說無錫龜山學院的時候,本能的就想起一副對聯,它太有名了,上聯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下聯是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這副對子就掛在無錫龜山學院的大門口,代表著一個讓人心生警惕的名字---東林。
我大明原先軌跡是怎麼亡的?
宦官專政占一半,東林執政占另一半。
站在後世的維度去看,這兩個集團長達四十年的相互廝殺角逐,直接使一個體係健康,國民富裕,國土廣袤的政權分崩離析。
宦官得勢的時候,殺官員千餘人,被刻在曆史的恥辱柱上;東林掌權後,殺官員三千,流放萬餘人,被掩蓋在曆史的灰塵中。
為何?寫曆史的還是文人、讀書人,哪怕不是一個朝代了,階級的本能性依然驅使著他們排斥著所有不在自己圈子裏的人,惟有讀書高,就是此時的正確。
李修對此絕不認同。
人民,隻有人民才是曆史的英雄,才是曆史的創造者。
依靠著你們這麼一個極度排外的群體,隻能帶著國家和民族走在封建社會的死循環中。
李修決定,給與他們最後一擊,也把他們身上的軟弱性,攤在世人眼中去看,去想。
隔著馬車的軟簾,跟裏麵的黛玉說了一聲:“堵住耳朵,別嚇著。”
“你要幹嘛?”
“放炮,給他們送行。”
示意二牛,可以開始了。
二牛在三腳架子上掛好了一串鞭炮,拿過準備的香頭點著了藥撚子,霹靂吧啦震天的爆竹聲,蓋住了書院的嘈雜。
一支穿雲箭哪夠啊,來個一掛,看看我給你們招來了誰?
炮聲一停,銅鑼聲響起,兩麵回避牌遙遙而來,眾人閃開了道路,讓兩頂官轎進來,差役挑開一個轎簾,扶著一位七品官下了轎,李修先過來見禮:“見過縣尊,有勞了。”
一位老者顫巍巍扶住了李修,不讓他拜下去,口齒漏風的跟李修笑言:“李大人何須如此,些許小事,本縣給你做主就是。”
這位就是一直沒露麵的揚州縣縣令,旁邊轉過來縣丞,先對李修拱拱手,沒法子,兩人都是九品,李修還比他多個虛五品。
把文證給了縣令,李修站馬車邊看戲,也準備給黛玉講講其中緣故,果然黛玉的好奇天性發動,小聲的問他:“本縣縣尊何故到此?”
“他們家多了半條船,老人家是來劃船的。”
“亂講,船還有半條的?”
“剩下那一半是揚州縣的,可不他隻有半條。”
黛玉歎口氣:“你這不是...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講大道理。船是哪來的?”
李修捂著嘴笑著說:“河裏撿的,不知道誰那麼沒公德,把船遺棄在了運河,堵住了河道。”
黛玉哼了一聲:“王家的吧。虧你好意思說是撿的,你怎麼不給我撿一條回來啊,巧取豪奪非人也。”
“咦?你怎麼知道你有一條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