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一統六國時,立全國三十六郡,大同為代郡。因為戰國時它是代國,被趙國滅後並入了趙國。
大將蒙恬率三十萬大軍在此北擊匈奴,修建了秦長城。自此這個代郡就成了北方鎖鑰,兵家必爭之地,就因為它的位置太特殊了,晉冀蒙三省交接,也造就了它的曆代繁華。
李修對這裏的印象隻有一個,煤!
其實他對整個山西的印象也是隻有一個,煤!
等他見到了雲岡石窟時,才傻傻的張著大嘴看。大同太守笑容滿麵的陪著他,將石窟的曆史給他說的頭頭是道。
他終於享受到了封閉景點的待遇,偌大的石窟群被重兵把守,閑人不得進出,隻有太守一人陪著他和黛玉並芳官,邊走邊看。
沒法子,小辮子被李修抓的緊緊的,單憑著孫紹祖的口供,就夠他去廣西或海南移民的了。
所幸的是,這個新科的探花郎,帶著火器營的工部郎中,似乎很好說話,除了不進城以外,一切舉動都是那麼的符合他的身份,家學淵源,年少風流。
李修也無意與大同上下結仇,他的目的就是抄家,不不不,現在是這麼說的。
“府尊大人,孫總兵形如謀反,掉腦袋是早晚的事。何必為他一個瘋子,壞了一府的官員呢,沒這個道理是不是。後輩我年紀雖幼,可也經過一些事情,尤其是原津門水師王子勝暗害我這件事,可是讓我蹲了一段時間的大理寺。所以,這次我不敢擅殺了孫總兵,隻有帶他去禦前打官司吧。”
太守真心的想讓孫紹祖趕緊死,死人就不會亂說話。
“那抄家又是何意?”
“證據啊!他要謀反的證據肯定在他家裏藏著呢。我隻要謀反的證據,餘者不取。”
太守還是不放心:“真的不取?”
李修雙手一攤正氣凜然:“您派人進去抄家好不好,您去給我找證據。條件隻有一個,凡是大同百姓的民脂民膏,田租地稅等等這些,您當著全城百姓的麵一把火給燒了就行。自此,孫家在大同除名如何?”
太守沉吟良久,一狠心說道:“那就如此辦理!我去抄家!”他實在不敢讓李修拿到更多有關於他的證據。
事實證明,太守大人又做錯了。哆哆嗦嗦拿著京中各家與孫紹祖來往的信件,在懸空寺找到了李修。
“李郎中,救我一救啊。本官真是不曉得這裏麵的任何事。”
李修略微翻了翻,不怪太守嚇壞了,光是王府、國公府就能嚇死這些不在京中也不了解各家底細的地方官員。
這些套路很是熟悉是不是?某幾個騙子偽造個辦公廳、招生辦、甚至是各部位的旗號,都能在網絡信號暢通無阻的情況下堂而皇之的騙財騙色。
向大同太守這種除了科考進過一次京城的外地人氏,猛地一見這些王府國公府的信件,本能的就要收緊括約肌,哪一個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更何況,信裏麵提到事,沒有一件能在大理寺過關,甚至還要去趟宗正寺。
相比較來說,自己那些事,真的不算什麼。
太守盯著李修掂著信件裏麵夾著的銀票,心情也是一上一下,給少了?五萬不少了吧?他一個不過弱冠的年輕人,哪有機會收這麼多的錢是不是。
李修衝太守笑笑,喊了一聲黛玉:“林三品,你上次給皇後送了多少錢來著?”
黛玉背著身看著佛像,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休得在外人麵前放肆。那是帝後開的醫院惠及天下女子的救命錢。嗯~~~二十幾萬?誰耐煩記得這些去。”
太守推開李修,上前行禮:“下官不識誥命當麵,恕罪恕罪。”他是四品。
黛玉福身回禮:“大人過謙了。代君牧守一方,豈是我這等小女子能叨擾的。”
太守從懷裏掏出了十萬兩銀票,雙手遞了過去:“下官有心為皇後進些綿薄之力,煩請誥命代為轉交。”
黛玉不接,芳官收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個條子,上麵寫的是捐贈普天女子醫院功莫大焉,遞給了太守。
李修這才放過了他,春風拂麵的索要了一些補給,才恭送大人離去。
林三品看著左右沒人了,才過來要擰李修的耳朵:“蹲下些,我夠不著。誰許你在外麵這麼亂喊的。”
李修乖乖的把耳朵遞過去讓她掐著,嬉笑的告訴她:“我要不這麼說,哪來的這些髒銀。不給我,難道還要他留著嗎。”
這是他倆閨中的戲謔,黛玉嘲笑李修對恒山懸空寺一無所知,偏還要找什麼恒山派,就說他是可憐孤陋寡聞少見識,空讀四書五經中翰林。
李修一句林三品就把黛玉給贏了。李翰林對林三品,三品才解其中味。
芳官坐在大雄寶殿的蒲團上數著銀票,本寺方丈喧聲佛號進來見禮。黛玉虔心請教些問題:“小女幼時,有個癩頭的和尚非要度了我去,還說是此生聽不得哭聲。此言當不當真?”
方丈看了一眼黛玉身後拿銀票扇風的李修,無比端莊的說道:“此乃妄言之語。我看姑娘福澤深厚,前生有造化,今生配姻緣。必有一子一女的福命。”
黛玉大喜:“果真如此嗎?請大師再看看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