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傻愣愣的看著陸宇在院子裏豎起一根木幡,上麵橫七豎八的綁著許多的銅管,最頂上還側著一口鍋?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陸宇這個西域電信部的官長,奉命攜帶設備回京,安裝調試還要負責培訓薛寶琴和賈惜春。
地點呢就選在了醫院,寶琴和惜春在王禦醫的運作下,成功的進來當醫士,用的還是麝月和侍書的名。
兩個人抱著一本易經亂翻,西域的密碼就是易經。
林黛玉和賈迎春貢獻的此等密碼,起因是李修說發報是要一長一短的電波信號,組成完整的一個字。
賈迎春就眼前一亮,在紙上畫了六道長的說個句乾。
黛玉就笑著畫了六道短的說是坤。
李修撕了自己琢磨的筆劃順序,翻著白眼走了。
他是真心不懂易經,在哪上學都沒教過這個,他一直以為算卦專業才用學呢,盜墓專業或許是選修課?
易經道理他是不懂,可他知道八卦是二進製的計算關係。
陰是零,陽是1,比如說乾卦的表示,就是六個一,六聲長滴。
反之坤卦就是六個零,六聲短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時針它不停在轉動。
老祖宗的玩意兒有意思吧,少陽(—),少陰(--)構成了初始的零和1,通過太極推演出太極生兩儀。
然後不斷的推演下去,有了八八六十四卦基礎卦象,很難想象古人到底是怎麼演算出來的。
迎春和黛玉笑嘻嘻的看著李修吃癟,有了二進製的計算方法,別說電報的字數了,寫本都能一根指頭按出來。
李修開始琢磨計算機,插電手搖式計算機要是能搞出來,你們的摩斯密碼在我眼裏就是爽文體。不用帶腦子的就能知道你們要幹嘛。
寶琴和惜春也是如此,易經配說文解字,對她們而言不是很難的事情。就是練練手法。
賈環坐在小凳子上慢慢搖著發電機,看著琉璃燈一個個亮起來,心裏別提有多得意,三爺我也是雷公電母般的神人,沒我她們倆可是幹不了活。
惜春給他豎起大拇哥,誇他一聲三哥哥好棒,就戴上耳機滴答滴的試著按了一句話:前身色相總無成,不停菱歌聽佛經。莫道此身沉墨海,性中自有大光明。
等了一會兒,耳朵裏傳回來滴答滴的聲音,寶琴執筆譯了出來:佛前海燈。
哇的一聲,兩個女孩子抱在了一起。跟家裏聯係上了!
“快快告訴她們,我們很想她們!”
一串串無線電波飛向幹淨的天空,黛玉、迎春和探春你一句我一句的讓發報的麝月應接不暇,指頭都快摁斷了,還是跟不上她們的說話。
鴛鴦拿著一張紙進來,咳嗽一聲:“給北方一號的電文。”
眾女這才收住了性子,聊得太嗨了,忘了電報的正事。
“北方一號,老家已經對阿動兵,可以透漏給朝廷信息。”
陸鳴看完兒子拿回來的字條,甚是不可思議。
“就那麼按幾下,兩邊就能說上話?”
陸宇驕傲的給自己爹科普起來:“其實就是聲音傳遞,隻不過這聲音是在空氣中傳播的,不用天線捕捉不到。”
陸鳴若有所思:“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好好好,正道也。其餘番邦可也有了?”
陸鳴點點頭:“英吉利正在測試,羅莎的也快了,可是都沒我們的好。”
陸鳴嘿了一聲:“世界變化如此之快,可恨朝堂上還在講什麼存天理滅人欲,如今跟陸王的心明便是天理吵得不亦樂乎,真是不知所謂!”
“父親,那位聖上的意思呢?”
“他?”陸鳴猶豫了一下:“若論帝王之資,他也算得上個中上。可惜,碰上一個不論帝王的,中上也得輸。正沉迷在大一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呢。”
帝王都有一個幻覺,天下就我一個聲音,天下隻能聽我一個聲音。
永正帝一邊用著龜山把不和諧的聲音趕出朝堂,一邊暗暗的搜集他們的黑材料,時刻準備反手滅了龜山。
可惜,這種帝王心術流傳了千年之久,沒人不知道皇上想幹什麼,隻是瞞著他一個人假裝的我們不知道。
太上最近和甄家聯係的很是頻繁,中間人就是忠靖候史鼎,史家兩邊站隊的心思,朝堂上下看的很清楚。
陸鳴沒了首相的位子,可還是戶部的侍郎,稍微用了點門路,京城裏就傳遍了西域的事。
李修又去拓土了,西域疆土已經趕上了中原,不知道朝廷要給個什麼說法。
按理來說,或者按照王朝規矩,此時應該是一道聖旨將李修調回京城哢嚓了他。
陸鳴最喜歡這樣的反向操作,裹挾著些許民意,通過禦史上書內閣,咱們該去摘桃子了,怎麼還留著他呢。
內閣有點抓瞎,上一次隔空吵架因為泄密的事,不得不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