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又要下雨了,戴曉紅心裏的黑暗和人性仍然沒有分出個勝負,她卻已經疲憊不堪,心力交瘁。
戴曉紅喜歡女人,她喜歡兩個女人之間的細膩,體貼和感性的理解,不像男人那樣粗暴凶殘。
但她從來不會和對方發展成情侶關係,因為女人的控製欲比男人還要強烈。
就是這樣一個生無可戀的世界,她仍然想要活下去,而且為了活下去,她也付出了無比慘重的代價。
有時越想,她就越不甘心,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究竟做錯了什麼?
自己一定是做錯了的,因為天道和法律永遠是正確的,它們會懲罰惡人。
既然自己受到了報應,還將要麵對法律的製裁,那麼自己就一定錯了。
所以她要贖罪。
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贖罪辦法,就是去自首。
但是自首之前,她的脆弱得不到依存,就特別渴望激情的放縱。
於是她主動去勾搭了一個圈裏的妹子,傾訴了自己遭受家暴的種種不幸,妹子對她很是同情。
然後兩人之間的百合情愫瞬間升溫,一個晚上各種喘,正喘到缺氧的時候,她前夫的鬼魂出現了。
眼看心愛的妹子被活活打死,戴曉紅又慫了,她除了害怕隻剩下求饒和哭喊。
因為她被打怕了,恐懼的種子已經植入心底,讓她生不死一絲反抗的念頭。
甚至這樣的恐懼和絕望,讓她連自首的勇氣都抽空了,於是她想到一個主意,遠走高飛。
天亮時,戴曉紅把妹子的屍體藏進天花板的夾層裏,在房頂上澆了一桶汽油,又出去買了編織袋。
汽油是準備燒房子用的。
編織袋是為了打包她的行李物品。
但她沒想到公安局的人會這麼快找上門來,把她最後一絲希望都掐滅了。
說到這裏,戴曉紅嚶嚶哭泣道:“都是葛大海那個畜生,他做了鬼也不放過我,那些人都不是我殺的,都是他幹的!”
醒過來的張恒揉揉脖子,聽了戴曉紅的陳述,又看看身旁恐怖的女屍,聲色俱厲地說道:“最毒婦人心呀,明明就是你殺了人,還不承認!”
“不是的,是我前夫的魂上了我的身,是他利用我的手去殺人!”
戴曉紅辯解著,忽然喊道:“你們不信、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我的證人,我兜裏還她給我的符紙呢!”
張恒跳了起來:“你還有證人,看來你是團夥作案呀!”
戴曉紅急忙說:“那個姓王的高人,我有她電話,她可以證明我說的話!”
姓王的高人?
這時,雪夜想起了父親曾找過一個居士,也姓王,應該是同一個人。
當下他就從戴曉紅口袋裏一摸,果真摸出一枚折成三角形的黃紙符,雖然已經失效裏,但依然能感覺到紙符被注入了某種意念。
雪夜沉吟著,若有所思。
戚薇告訴戴曉紅:“其實早在十年前,你就已經精神分裂了!”
“精神分裂?”
一聽這話,包括戴曉紅本人,連張恒也吃了一驚。
雪夜的思緒被打斷了,他不明白戚薇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出來,且不說泄露超體理論的秘密,人家信不信是一回事,弄不好還被當成精神病。
隻聽戚薇繼續說道:“十年前你被迫殺人分屍,這給你造成了很嚴重的心理創傷,當你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觸發了內心陰暗的回憶,導致潛意識分裂出第二人格,這個人格就是你死去的前夫!”
“每逢雨夜,這個人格便會出來作案,才讓你誤以為自己被鬼上身,而王婆給你的符紙含有某種讓你精神安寧的意念,這種意念可以暫時抑製你的第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