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屋主林牧的妻子從娘家回來了,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嬰兒。

她看到林牧從隔壁屋子出來,便有些好奇:“相公,在忙什麼呢?”

雖然隔壁也是他們家的房子,可是他們夫妻平常都不大去的。

“佩娘,你回來了!”林牧高興道。

他將屋子租給顧溫誠等人的事情告訴了妻子,也將他們受傷回來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林牧雖不知顧溫誠等人的來曆,但心底裏還是挺相信他們的,所以才會熱心地給他們送藥上藥。

他妻子佩娘也是個心善的,一聽此事,立刻就對丈夫說:“讓我去看看他們吧。”

她是一位醫女,其父親是個郎中,這也是為什麼家中常放有凝玉露的原因。

於是,她就帶著孩子,跟林牧一起去了隔壁屋子。

屋內,六個大男人坐在廳中,佩娘懂得醫理,立刻就看出他們血色都不怎麼好。

另外還有一個清秀的小姑娘,正靠在桌上小憩。

顧溫誠對林牧夫婦豎了食指,示意他們小聲些,林牧夫婦心領神會,正打算明天再來,劉夢霜這時卻恰巧醒了。

“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林牧賠笑道。

劉夢霜看到他身旁的女人和嬰兒,“這是林大哥的妻兒嗎?”

她之前無聊時,曾和林牧嘮嗑過,林牧提到過自己有妻兒回家探親了。

林牧點頭:“是啊,她剛才才回來,我跟她一提你們受傷的事,她這個懂醫術的就閑不住了。”

看到林牧笑起來,他妻子也笑了。

其他人都看出來了,他們夫妻感情很不錯。

“多謝嫂子關心,不過他們受的傷都是刀傷劍傷,休養好了,應該沒什麼。”劉夢霜微笑道。

“我姓朱,單名佩,你可喚我佩嫂。你們租下我們的房子,也算相識一場,不妨交個朋友。”朱佩微微福身。

她慈眉善目的,倒讓劉夢霜覺得很親近。

“之前的凝玉露,就是佩娘從娘家帶來的,你們真當該謝謝她的。”林牧笑道。

朱佩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林牧,“你趕緊帶著兒子去睡覺吧,別在人前丟人現眼了!”

“欸,我怎麼就丟人現眼了!”林牧低下頭,小聲埋怨道。

埋怨歸埋怨,發妻的話,他還是得聽的。

林牧抱著孩子離開後,朱佩就問劉夢霜他們:“幾位到底是遇上了什麼事?怎麼傷成這樣?”

其中一個傷員道:“其實也沒有多重。”

除了顧溫誠外,其他人接連附和。倒不是他們故意隱瞞,而是他們不想被人問個剖根究底,朱佩還是個陌生人,他們不能透露太多。

顧溫誠卻看了眼眾人,心中欣慰,短短數日,他們竟然能如此忠心,實屬難得了。

但顧溫誠單手撐著腦袋,開口道:“唉,我們瞞不過通醫理的人。”

朱佩笑道:“這位公子不僅生得俊美,腦子也夠足智多謀的。”

“我們受傷的緣由很複雜,不便贅述。”顧溫誠看了看劉夢霜,“我有些累了,要不明天再說?”

劉夢霜立即開口道:“多謝佩嫂的凝玉露,我們明日再與您說話吧。”

朱佩身為一個婦人,看得出來劉夢霜很護著他,於是微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