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馬車內,蘇哲任由夏菊捧著自己的手,給手上的傷口上藥。而他自己則雙目有些無神的凝望著車廂的車頂,在自省今天的得失。
說實話,今天的一場戰鬥,多多少少還是讓蘇哲有些感觸。以往,蘇哲對於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雖然他本身修為才隻是五穴四脈,但他有自信即便是對上五脈修者,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今天在麵對雷鷹的時候,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卻讓蘇哲警醒了過來。以往,他之所以能夠越級挑戰,並不是因為他的戰力有多麼強,而是他所麵對的對手全都是窮鄉僻壤出來的,身上的裝備比他差了好幾個等級。正是這種差距,讓蘇哲誤以為自己的戰力已經很強了。
今天,驟然遇到雷鷹這種大家門閥出來的子弟,裝備一點都不比它遜色。結果,便是蘇哲被人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若不是他還有一個不錯的師傅,隻怕他今天已經喪命在雷鷹的劍下了。
而且,蘇哲很肯定的知道,雷鷹今天和他戰鬥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沒有用上全力,甚至可能連一半的力量都沒有。畢竟,以雷家的家底,雷鷹作為雷家的大少,手中肯定不止冰魔劍一把陣器。而且,肯定也掌握了不少等級不低的神通。
可是,剛才和蘇哲戰鬥的時候,陣器他從始至終隻使用了冰魔劍,神通也隻使用過那道水幕。甚至,冰魔劍的威力也沒有完全發揮出來。而且,水幕的防禦即便蘇哲最強大的攻擊也沒有突破。
由此可以推斷出,雷鷹至少還保留了一大半的戰力。連逼迫對手使出全力的能力都沒有,一股頹喪感油然自蘇哲心底升起。
“哎。”想到這裏,蘇哲不由得哀歎了一聲。連雷鷹都打不過,更別說是滅掉雷家的。沒有消滅雷家的實力,又憑什麼覆滅禦陣宗?
“不行,我一定要盡快的提升實力。隻有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夠做到我想做的一切,才能夠掌控我自己的命運。”蘇哲暗暗的咬著牙,很是堅定的在心中自語道。
“少宗,您是不是擔心汪叔叔?您放心吧,汪叔叔好人有好報,他一定會沒事的。”聽到蘇哲的哀歎聲,夏菊微笑著衝蘇哲說道。隻是,她的微笑看起來多少有些勉強。
“我知道,我不是在擔心他。”蘇哲心不在焉的應道,他此時心情有些沉重,不是很想說話。
“哦。”夏菊乖巧的應了一聲,他似乎也看出蘇哲不大想說話,所以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幫蘇哲把手上的傷口給包紮了起來。
原本,那麼一點傷口,若是蘇哲自己的話,是絕對懶得去包紮的。不過,看夏菊那專心致誌的樣子,蘇哲也沒去阻止她。
“少爺,你剛才幹嘛不讓我一鐮子砍了那個家夥。”不過,夏菊剛剛安靜下來,香月又冒出來了。而且,她可不管蘇哲想不想說話,反正她自己想說就是了。
沒辦法,她實在被憋得太久了,若是再不讓她說話,她非得給憋瘋了不可。原來,剛才蘇哲對戰雷鷹的時候,香月就想操縱紫星鐮王,一鐮子把雷鷹給砍了。不過,卻被蘇哲給阻止了,而且之後蘇哲為了專心應對雷鷹,硬是對香月的抗議不理不睬,所以香月早就憋壞了。
“沒用的,砍了雷鷹還有雷鳩。雷鳩的實力比雷鷹更強,若是引得他動手,我們就真的十死無生了。而且,殺雷家的人,我不想假手於人。”蘇哲有氣無力的答道,他還沒從沉重的心情中緩過勁來呢。
聽到蘇哲的解釋,香月當即也焉了。蘇哲說的那些,她又如何不明白呢。隻是眼睜睜的看著蘇哲遇險,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這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而且,說實話,在心底裏,她確實也覺得自己很沒用,雖然她從來不願意口頭上承認。
紫星鐮王盡管是七品陣器,但卻是一把損壞了的七品陣器。尤其是在攻擊力方麵,可能連三品陣器都有所不如。
畢竟,紫星鐮王的兩個陣法之中,也就七品高級的斬靈陣具有攻擊力,而另一個陣法隱陣卻是一絲攻擊力都沒有。偏偏紫星鐮王損壞的,又是七品高級的斬靈陣,這也讓紫星鐮王的攻擊力呈直線暴跌。
如今的紫星鐮王,借助隱陣偷襲可以說是無往不利,但偷襲到底隻是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一兩次或許能起到奇效的作用,但次數多了必定引起敵人的警覺,效果也必定大打折扣。
就像剛才,即便紫星鐮王偷襲了雷鷹,並將他給斬殺,但紫星鐮王也必定因此而暴露在雷鳩的眼下。以雷鳩六脈的實力,再想偷襲他可就難了。隻要他操縱水幕多加防範,紫星鐮王怕是連水幕都攻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