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誰?”張土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渾……山……王!聽清楚沒有。”劉雨諾一字一字的說。
“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別說我沒功夫了,就算有功夫,也不是他渾山王的對手啊。”張土木說。
“又沒真的讓你去,瞧你那慫樣。”劉雨諾嘲諷道。
“咱能不開玩笑嗎,能說實話嗎?”張土木快要抓狂。
“我一直在說實話啊!”劉雨諾好整以暇的說。
“你真的要殺渾山王?”張土木還是不能相信的說。
“當然,要不我幹嘛要做他的小妾,吃飽了撐的!”劉雨諾白了張土木一眼。
“可是你為什麼要冒此危險去殺一個你根本就不可能殺死的人呢?”張土木說。
“你懂什麼?就算死了,也比這樣活著強!”劉雨諾說,其中仿佛有說不盡的孤苦。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何一定要急於一時呢?”張土木再勸道。
“可我是弱女子!”劉雨諾狡黠的笑著說。
張土木當真是啞口無言呢,他的本意是想勸雨諾姑娘暫且放棄殺死渾山王這不切實際的想法,卻不想被雨諾姑娘拿住了話頭,反將一軍。
“姑娘為何執意要殺死渾山王呢?”張土木問。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劉雨諾咬牙切齒的說。
“此話怎講?”張土木追問道。
“我本不是桃花村人,而是出生在雀城,父親在城中有一間鐵匠鋪子,雖然日子過得並不富裕,但是父疼母愛,一家人其樂融融,那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日了。”劉雨諾的思緒仿佛飄回了孩童時光,臉上掛滿了幸福的神情。
“可是這一切在我八歲那年就全都毀了,那一天發生的事,我永遠都忘不了。”劉雨諾的表情忽然又變的惶恐起來,似乎回想起可怕的事情。
“那天傍晚和往常一樣,我和母親前往父親的鐵匠鋪幫他收拾攤子,然後一起回家,家裏的鍋灶裏溫著一壇好酒、燉著一條花鯉魚,那是父親最愛的下酒菜。每當他喝酒的時候,我就圍在他的身邊跑,把他跑煩了,他就把我抱在腿上,讓我嚐嚐他的酒,我總是辣的隻吐舌頭,盡管酒一點都不好喝,但我就是樂此不疲,為的也隻是貪圖他片刻的疼愛。”
“可是那天,當我們收拾好攤位,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闖進來一夥人,非得讓我的父親幫他們打造一把兵刃。父親說天色已晚,他已經打烊了,但他們卻不依不饒,又是威脅,又是利誘,最終父親還是重新生火開爐了。”
“我和母親就待著內裏,透過窗戶看著在爐灶處忙碌的父親。我靜靜的爬在母親的懷裏,想不通為什麼我們還不回家,為什麼還不去喝那辣死人的酒,為什麼待在這裏,我從沒有像那時一樣如此討厭父親的鐵匠鋪。”
“那晚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無論母親如何哄我入睡,可我就是一點困意都沒有,直到父親按照他們的要求,打造完成了那把兵刃。造型如此奇特的兵刃,我還是第一次見,它就像是兩個酒葫蘆對在了一起,中間以鐵鏈相串聯,用時用力一拉,就好像流星錘一樣,不用時扣在一起,大小和鐧差不多。”
“折騰了大半宿,我以為這下總算可以回家了,但是沒有想到,他們卻露出了他們凶殘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