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瀾、胖子和派出所張所長抬著受傷的警察,幾人先後走進派出所,想著先看看派出所的情況後再盡快聯係上級醫院,將這裏受傷的警察轉到大醫院去。此時的派出所裏空無一人,顯得很不尋常,張所長還在喃喃自語道,“誒,不是叫老劉和矮子看著麼?人呢?”三人將受傷的警察先放在大廳的沙發上,向裏屋走去,裏屋和大廳之間有一道玻璃門。
三人走到裏屋門口一看,都知道“肯定出事了!”。玻璃門被打碎了,碎玻璃屑在散落的到處都是,有些玻璃渣上還有血跡。挽瀾看著這一地的玻璃渣幾乎全在大廳的這邊,顯然是有人從裏屋衝到大廳時撞破導致的。幾人走進裏屋,這裏原來是派出所的辦公場所,現在燈被撞碎,黑乎乎一片,接著大廳裏透來的光線,可以看見這裏是一片狼藉,電腦顯示器被打碎,各種文件灑落的到處都是,一個一人多高的鐵皮櫃被推翻,橫在地上。胖子說道,“我滴個乖乖,張所長,這簡直就跟遭了賊似的。”張所長眉頭緊皺,大喊道,“老劉!矮子!”挽瀾趕緊一把捂住了張所長的嘴,小聲說道,“別喊,我們先去看看那具屍體。”張所長也覺察到了眼前的不尋常,大白天的,堂堂派出所被洗劫,鎮上的人誰能膽子這麼大,或許根本不是人幹的。老張不由得緊緊握住了腰間的54式手槍。
突然從角落裏傳來一陣呻吟。
幾人不由得吃了一驚,見半天又沒了聲音,便都小心地向角落挪了過去,張所長打開了手電。挽瀾第一腳踏到角落,就覺得腳下有些黏膩,一股子血腥味撲鼻而來。隻見兩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人趴在桌上,對麵的那麵牆上,噴濺起的血跡直接打到了天花板上,天花板上的日光燈管上的還有鮮血滴滴噠噠的滴下。張所長將他的頭扶過來,才看見脖子上碗口大的傷口,一整塊皮肉和筋骨被直接撕扯了下來,血已經流幹了,嘴巴痛苦的大張著,整張臉麵如土色,已經沒命了。另一人身下一灘血水,已經動彈不得了,但還在痛苦的呻吟。看見有人進來,抬起頭,一隻手抬起伸向挽瀾,一聲沙啞而絕望的聲音從喉嚨裏擠出,“救我!”。
“老劉!”張所長趕緊蹲下扶起那人,將他的頭抬起。挽瀾清楚的看見老劉一大塊頭皮連著頭發被撕開,一直撕裂到了側臉,鮮紅的皮肉倒翻過來,血糊糊的垮在一邊,半邊臉全是血,順著下巴,叭叭的向地麵滴著。血淋淋的手掌上一根手指沒有了,斷端一小股鮮血在一下下的向外噴湧,一根手指與手掌間僅僅有小塊皮肉相連,耷拉在手心裏。“老劉!堅持住,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張所長說道。“別。。。來不及了。。。你們快走吧,那屍體又活了。。。”老劉奄奄一息的說著。
張所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工作了半輩子的地方變成一個屠殺的現場;更不敢相信,昨天還在一起喝酒的兄弟,今天卻在血泊中痛苦的掙紮。掏出腰間的54式,就衝向裏屋後的拘留室。
派出所有一間臨時的拘留室,平時隻是臨時關押一些嫌疑人,昨天那具屍體就是被戴上了手銬,放置在了拘留室。張所長性情耿直,不相信屍體會真的活過來,更不相信,活過來的屍體會殺人。挽瀾和胖子昨天是在醫院親眼見到過活死人的可拍,知道這東西殺傷力驚人,且輕易打不死,怕再出什麼意外,趕緊跟著張所長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