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情況?瀾哥,你認識?”胖子從駕駛室下來問道。挽瀾將昨夜的經曆大概向胖子和夏醫生說了一下。
胡仁傑走過來看著軍用貨車說道,“幾位,不是我說啊,這車是真是不錯!東風天錦運兵車,結實!耐用!馬力大!載重強!越野能力也好!”胖子一向口直心快,見有人誇幾人的車,得意的說道,“那是!你也不看看誰開的這車。當初找這車可費老大勁了,那是我們從。。。”挽瀾急忙踢了胖子一腳,示意別再說了,畢竟眼前的兩人並不熟悉。
“你們來幹什麼?”挽瀾問道。胡仁傑說,“兄弟啊!我們就是有緣!昨晚碰巧遇到了,今天早上又碰巧遇到了,你說巧不巧?”胡仁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昨晚我們都看見了,咱們都沒有武器了,隻有刀、弩這些冷兵器,現在到處都是活死人,沒有幾把槍可是活不下去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槍,昨晚是沒帶!”凝春反駁道。
“行了吧,妹妹,要是真的有,大半夜的出去,會不帶在身上?要是帶在身上了,依著你的性子,昨晚還不直接用槍指著我的頭了?”胡仁傑說道,“我是獄警,以前監獄的外圍有持槍武警警戒,我知道他們的槍械管理室在哪裏,要和我去取槍麼?”
胡仁傑見所有人都愣住那裏,沒有回答他,又說道,“現在大家都是艱難求生的幸存者,我反正是好心給你們提供了一個線索,我可以帶你們去!去不去隨便你們的。”
挽瀾本以為昨夜過後,和這兩人便就此別過再無後話,沒想到卻今天又遇上了,還說可以帶我們去取槍。為什麼?為什麼要幫助我們?挽瀾看了一眼貨車,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便問道,“監獄離這兒不近,而且要穿過縣城是吧?你們想搭我們的車去對吧?”
胡仁傑笑了笑,說道,“挽瀾兄弟啊,你看問題就是透徹,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們沒有車,監獄確實離這兒不近,路上也比較危險,我是想搭你們的車。但這是一件雙贏的事啊,咱們去一趟,都有槍了,過後便可以各走各路,不再糾葛,你看怎麼樣?”
挽瀾想到幾人都是剛到縣城,對著這裏真的還不熟悉,以前從安仁鎮派出所老張那裏拿出的槍也確實都沒子彈了。現在有了願意帶路的,又有槍,是很誘人。況且路上有胖子和自己兩人,這兩人其中一人還被拷上了雙手,路上謹慎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好啊!那就麻煩帶個路吧!”挽瀾說道。
四人準備出發,本來胖子開車,挽瀾是要坐到副駕駛座的,現在多了兩人,叫兩人單獨坐在後車廂,挽瀾也實在不放心。於是叫胡仁傑坐在副駕駛,自己和馬心海那個重刑犯坐在後車廂裏。胖子上車前,挽瀾扶著他肩膀,在耳邊小聲的說了句,“胖子,路上小心點。”胖子會意的點了點頭。
胖子在獄警的帶領下,將車開了出去,凝春和夏醫生站在車後目送著幾人。天上陰雨密布,空氣中彌漫著令人有些窒息的潮熱氣息。挽瀾和重刑犯一起坐在後排,馬心海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望向車外。挽瀾發現一直低著頭的他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車外的凝春看去,臉上竟浮現出一絲微笑,挽瀾心中不免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前麵是嶺山一中,過了這個學校直走到城邊,就是監獄了。”車開出去了10多分鍾後胡仁傑對胖子說道。胖子想起上車前,挽瀾叫他路上小心這人,便沒有和他搭話,一轉方向盤,將車拐到過街角,拐到了那人所指的嶺山縣一中那條街。
車一開過街角,眼前的景象讓坐在前排的胖子嚇的趕緊一腳刹車將車停下,馬上掛上了倒擋,將車急速的向後退去。
胖子一開過拐角,出現在眼前的便是整整一條街的活死人!成百上千,將整條街完全堵死。地上一地的殘肢碎肉,牆上一片的鮮血屍漿。幾乎每個活死嘴裏都大口嚼著人的斷肢內髒,空氣中血腥味濃的散不開。嶺山一中校門口,更是一地的屍體,沒有一個屍體是完整的,被扯下了臉皮的頭顱,被掏出了腸管的軀體,被撕開了肌肉的大腿。一個個完整的人被活活撕咬成了一堆堆腥紅的肉塊。幾個活死人撕扯爭搶著一根烏紅色的腸管,細小而致密的血泡順著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