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檸溪根本聽不進去年墨城到底在說什麼,不管年墨城怎麼說,都隻是在重複著“是我的錯”之類的話,一直哭個不停。
慢慢地,宋檸溪的聲音也弱了下去,抱著年墨城的胳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哭著哭著就昏了過去。
年墨城有些著急地叫來了醫生,才知道,宋檸溪是脫力了才睡過去的,她本來身體就沒有多少力氣,結果剛剛哭喊,還有抱著年墨城都花費了太多的力氣,身體實在隻撐不住了,就昏了過去。
看著宋檸溪在床上麵躺好,手上也打著吊瓶,年墨城握著宋檸溪的手,心裏麵思緒萬千。
想到外麵還在做手術的安迪,年墨城過去了手術室門口,“手術中”的燈還在亮著,黑帽男依舊坐在手術室門口,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年墨城也過去坐下,看著一邊的黑帽男,心裏麵也有些疑惑,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有些不能理解,畢竟也算是綁匪了吧,可是今天卻也幫了他們的忙。
如果不是這個黑帽男,年墨城知道,安迪很有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根本趕不及來到醫院,那樣的話,他和宋檸溪都會背上一條人命。
而且,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年墨城都不太希望安迪會出事兒,她是他生活中很美好的一段記憶,雖然以不美好而結束,不過那段美好的感情是無法抹殺的。
即使那個時候,自己還不夠成熟,也沒有能力。
“年墨城。”年墨城對著黑帽男伸出手,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我叫裏昂。”
年墨城已經讓人去查他了,對於這個人的背景自己知道的越多越詳細,這樣才能夠在任何時候做好準備。
畢竟讓一個底細不清楚的人待在身邊,年墨城沒有辦法放心。
兩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門還是沒有打開,年墨城看了看表,想著自己要不要去看一看宋檸溪,就聽到了那邊傳來的嘈雜聲。
“這位小姐,這位小姐!”
護士在後麵追著,而他們前麵,儼然是穿著病號服的宋檸溪。
宋檸溪根本不理會身後的人的喊聲和追趕,她滿臉驚慌的表情,連鞋子都沒有穿,就這樣光著腳,踩在冰涼地板上,向他跑過來。
抱住年墨城的腰,將自己的臉埋在年墨城的胸前,宋檸溪才終於停止了跑,後麵的護士小姐累的氣喘呼呼的。
年墨城看宋檸溪沒有穿鞋,無奈地讓她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凳子上麵,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這才發現宋檸溪的手上還在流著血。
一邊的護士小姐終於將氣喘勻了,對著年墨城解釋道,“這位小姐一醒來,就急著要找你,然後就自己拔掉針頭跑了,我們追都追不上。”
幫宋檸溪止了血,小護士拿出吊瓶,給宋檸溪另外一隻手紮上針,囑咐了年墨城幾句才離開。
當然,這裏的護士說的都是本國的語言,年墨城最多能聽懂幾句“你好”、“再見”之類的,再複雜的一些的,他也不行了。
而一邊的黑帽男,也就是裏昂,就給兩個人做起了翻譯。
宋檸溪抱著年墨城,不願意鬆手,年墨城也不想刺激她的情緒,不過看著她的眼神裏麵,全部都是憐惜。
終於,“手術中”三個字的燈終於滅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