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無能,現在的局勢兒臣也無法扭轉了……”

“沉兒,這不怪你,無需自責。誰說無法扭轉,萬事總有其解法。”

皇帝又何嚐不知道呢,天要亡我南召,誰又能勝過老天!南沉離開後,皇帝站在城樓上看著皇城中的繁華,孩子們叫他放不下,百姓們也叫他放心不下。

“陛下回去吧,風大。”

“朕欠他們的,數不盡啊……”

睜開眼睛時已經接近黃昏,瑞兒告訴南朵朵她足足睡了兩日多。忍著渾身的酸痛坐起身來,她感覺手心裏似乎有東西,原來是團成一團的字條。

字條上的署名是流觴,看了內容後,更加印證了南朵朵的猜想。

“瑞兒,我想出去走走。”

殿外的桃花開的正好,南朵朵抬起手,接住一片幼嫩的花瓣,心裏徒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情愫。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堪,說到底,是她利用了南沉,隻為了對付親生妹妹。

“我好像,有些自私。”

南朵朵笑著搖搖頭,甩掉莫名沉重的思緒,誰都不能威脅她的性命。

丟掉手中的花瓣,回到凝華殿,無論如何,她總要離開皇宮,甚至離開南召,天下之大,不去看看可惜了。

“公主,皇後娘娘叫你去呢。”

“好。”

看來,她的母後終於要為她解決敵人了。

到了後宮的議事廳後,南朵朵環顧四周,發現該到的人都已經到了。

“母後,兒臣來晚了。”

行過禮之後,在皇後的示意下,南朵朵坐在了她身邊。

再看向南汐汐母女,一臉不耐煩,似乎不相信皇後敢處置她們。

“皇後娘娘,要是沒什麼大事,就讓我們娘倆回去吧。”

聽見鄭妃的話,皇後皺著眉朝她看了一眼,

“放肆,本宮還未開口你就急了?”

鄭妃被皇後的神色嚇得低頭,南汐汐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她的母妃,恨她的軟弱無能,卻也不敢造次。

皇後叫宮女拿來了皇帝的手諭,“今天叫你們來,是要除一除這後宮中的烏煙瘴氣,免得有些人當本宮是吃素的。”

皇後拍了拍手,忽然一群衛兵走了進來。

“給我把南汐汐母女拿下!”

眼看衛兵就要捉拿自己,南汐汐站起來抵抗,卻還是被衛兵押著跪倒在地。

“放開我!我南汐汐不知自己犯了什麼罪!”

“嘴還挺硬,把人帶上來。”

眾妃子看見這陣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種時候,誰也不會出頭。

不一會兒,謹行姑姑被推進來跪在地上,身後是流觴。

“南汐汐,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謹行,隻要你說出你知道的所以事情,本宮從輕處置。”

“娘娘饒命啊!”謹行已是滿身的鞭痕,不斷在皇後腳邊磕著頭,“是五公主,都是五公主威脅奴婢去做的!”

“哦?她都叫你做了些什麼啊?”

“她、她讓我派人把二公主推進湖中,還在二公主首飾上抹了劇毒!還,還殺了那個宮女!都是她逼我的!”

南汐汐聽了之後,瘋了似的撲向謹行。

“你胡說,我沒有。你個賤人居然誣陷我!”

轉向皇後時,南汐汐指著鄭妃說:“是她,都是她出的主意!不關我的事啊娘娘!”

“那你如何證明呢?”皇後心中冷笑,到頭來還是不值得被放過呢。

南汐汐趁眾人不注意間,迅速抽出衛兵腰上的劍刺向鄭妃。

母妃,對不起了,我真的不想死。

最後,鄭櫻也沒能閉上眼睛,她這一世啊,直到這一秒才變得清晰了,清晰得悲哀。

南汐汐看著鄭妃嘴角溢出的血跡,猙獰的笑了,“這下,娘娘相信了吧?”

血腥味一點點的溢滿了空氣,妃嬪們早已跑的沒了蹤影。南朵朵卻一點都笑不出來,本以為南汐汐隻是恨自己,沒想到她自私到這種令人發指的地步,還是地獄適合她。

任是皇後也因為飛濺出來的鮮血倒吸一口涼氣,指著南汐汐說:

“把這個孽障押進大牢!”

南汐汐絕望地嘶吼,

“老妖婆!我可是五公主。放了我!”

直到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南朵朵才開口,

“她許是瘋了吧,母後會如何處置她?”

“再怎麼樣,她總是你父皇的血脈,先關著她好了。本宮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母後也早些休息。”

處置了謹行後,南朵朵準備回凝華殿。小徑兩旁的玫瑰鮮紅得要滴出血來,人,總想得到自己抓不住的東西。殊不知,抓住了又能如何?痛苦的人依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