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無名樓一直都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寒天羽一到這裏就聞到了,他隻當是東方絮私自抓來的人被用刑流出的血,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他隻是覺得今日的血腥味有些奇怪,不像是一般的血液,具體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隻覺得這味道血腥中帶著些許甜膩的氣味。
他來到第七層之後,發現這裏的味道明顯是最濃重的,想必那個南召公主就關在此處了。
順著氣味走了幾步,寒天羽就看見了隱藏在黑暗裏的行刑架和行刑架上綁著的南朵朵,待看清楚了南朵朵身上的傷口時,寒天羽嘲諷的笑了笑,雙手環著胸靠在一邊的柱子上,眼裏帶著玩味的注視著南朵朵。本來他乍一看見她身上的傷口,還真是鮮血淋漓,再上前仔細一看,原來都隻是些不太重的皮外傷,隻是看著嚴重罷了,沒想到東方絮還會憐香惜玉。
南朵朵輕闔著雙目,如果不是蝶翼一般的睫毛輕輕顫抖,可能會以為她真的睡著了。其實她早就已經清醒過來了,迷藥的藥效尚且還沒有過去,她身上的傷並不很疼,但是南朵朵心裏很清楚,等到藥效完全過去了,這渾身的傷會讓她多麼痛苦。
在這樣的黑暗裏,她隻想閉上眼睛,快些讓自己沉入夢境之中,睡著了,是不是就不用再承受疼痛的侵襲了?似乎過去了很久很久,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恍惚,恍惚得差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可是接下來的時間每流失一點,身上的傷疼就加重一分。
這讓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十分清醒的。
算了,閉上眼睛又有什麼用呢,自己身上的毒本來就遲早會要了她的小命,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麼區別,還不如坦坦蕩蕩的去麵對。
逃避也不是辦法,睜開眼睛至少能看看那些燃著的燭火,雖然它們暗的聊勝於無。
可是南朵朵睜開眼睛之後竟然看見麵前站了一個黑乎乎的人。那人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樣貌。他身形極其高大,在南朵朵看來,這樣的身材簡直就是黃金比例,她一看便知是很有料的。南朵朵猜想此人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了,看他的姿勢,似乎是想要繼續站下去。
這人是不是沒有心啊,她這個大活人被打成這樣他竟然在一旁看著,不聞不問的。不行,不能讓他繼續站下去,她現在突然不想死了,也許是看到了這個男人的緣故,雖然他的身上散發出濃濃的寒意,讓人不敢接近,但是她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讓這個男人幫她脫險。
既然這個男人不開口,那就她先說好了,“喂,你是誰啊?”
“……”
回答她的隻有沉默,但是她清楚的看見他的一側肩膀稍稍動了動,這難道代表他聽進去了她的話?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站在那一動不動,問你話你也不回答我,莫非你是個假人?不可能吧,明明剛才你還不在這裏啊,那你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