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又小又沙啞的聲音飄蕩在房間裏。
嗓子燒痛著,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原木色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中年婦女小心的把頭探進來瞧了瞧,看見姑娘已經醒了,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太好了,姑娘你終於醒了。”
婦人衣著樸素,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了進來。
中藥的苦味一下子就竄進了南朵朵的鼻子裏,苦澀的味道讓她皺起了眉頭。其實,她一直都很怕苦的,從小到大吃藥也隻吃西藥,幾乎沒怎麼吃過中藥。
長這麼大了,看見黑乎乎的中藥還是有些發怵。
婦人一眼就看出了她不想喝藥。畢竟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肯定喝不下。
但是生病了總不能不喝藥,“姑娘,藥不喝,這病怎麼能好呢?”
語氣極其輕柔,就怕聲大了嚇壞了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為了身體,南朵朵豁出去了,不就是苦了一點嗎?
接過婦人手中的藥,一飲而盡,結果藥還沒咽下去,一陣反胃,又全部吐了出來,“咳咳……咳……”
婦人趕忙拿起手絹擦幹了她嘴角的藥漬,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這姑娘瞧著清清冷冷的,看著性格很硬,誰知身子這麼弱,真真是應了那句“天妒紅顏”的老話。
還好一碗藥是進去了一些,總比不喝要好。
“大娘,這是哪?”那股子惡心勁過去了,她才好了一些。
“這裏是我家,昨天晚上你在我家小店裏暈倒了,我那老頭子叫我來照顧你。你放心,夜裏大夫來過了,說是得了風寒,並不是什麼大病。”婦人語氣很是溫柔,聽著也很舒服。
“哦。”
垂下睫毛,接下來的路又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從這裏去大漠中心應該很遠吧,南朵朵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活過那些危險。
經過這次事件,她有些茫然了,憑自己的本事,究竟能做到什麼事。
恐怕沒有一件。
見這姑娘眉眼之間有股憂傷,婦人想要緩解緩解氣氛,讓她調整心情。
“姑娘,門外的公子是你什麼人啊?怎麼他不進來呢?”
這話本事婦人無心說出來的,隻是句閑話罷了。
但是南朵朵聽到後卻猛地坐直了身子,“什麼公子?”
婦人被南朵朵的舉動和忽然調高的音量嚇了一跳,“就是昨晚和你一起的那個黑衣公子啊,姑娘莫非是燒糊塗了嗎?”
黑衣公子,黑衣公子。
除了寒天羽還能有誰,這麼說他昨晚根本就沒有走。
“沒,隻是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他就是我一個朋友而已。”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興奮感,總之她先前的擔心全都打消了。
她把自己此刻高興的心情解釋為寒天羽留下來就是為了等她好了之後直接帶她去大漠中心,這樣太省事了。
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嘴角上揚的弧度。
婦人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一個玲瓏剔透的美人和一個俊朗公子做朋友?她才不相信,這世間哪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