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霍稍稍的愣了一下,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反而是這個宮女過激的反應讓他很是煩躁。
看她這麼著急,一時玩心大起,便故意不讓她起來,慢悠悠道:“你這個小宮女啊,怎麼做事的?”
屬於少年的嗓音一瞬間就流入了耳中。
荷溪兒心裏描繪著記憶裏四皇子的樣子。
他本就是玉樹臨風的美少年,不同於南沉的老練,也不同於淩子彥的輕浮。
他就是一個十六七歲少年最好的樣子。像是整個人都沐浴在晨光裏,隻要一靠近他,就會覺得自己瞬間就充滿了活力。
南霍是尚貴妃唯一的兒子。整個後宮的人,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尚貴妃,她優雅大方,對下人平和又寬厚。身處後宮之中,卻能做到與世無爭,生活過得超脫世俗,不與任何人為敵。
就連皇後也不得不佩服她。
可就是這樣一個優雅淡然的母妃,卻生出了南霍這樣一個頑劣的孩子。
他和他母親的性格完全是相反的,從懂事起,他就對誰都沒好氣。甚至在皇上麵前也能出言不遜,用他的話說,這個宮裏每個人都帶著一張假臉生活,他誰也不喜歡,就連尚貴妃也拿他沒辦法。
南霍小小年紀,不愛讀書,就愛處處搞破壞,還愛舞刀弄槍,騎馬射箭。他卻又不喜歡像南沉一樣從軍,殺敵衛國。
所以每年他幾乎都是跟著師父在外遊曆的,可他這師父是何人也沒人知道。他隻是偶爾回來看看尚貴妃和皇上。其它都無牽掛。
說來也奇怪,就他這樣頑劣性格,皇上和太後卻對他愛得不行,每次回來皇上都舍不得他走。
太後也是每年壽辰總要念叨念叨她這個皇孫。
南霍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窄袖袍子,在陽光下看著跪在地上沒了動靜的小宮女,不耐煩的開口道,“你怎麼回事!怎麼不說話!?”
荷溪兒一時慌了,“我、我隻是著急……”她自己都嫌棄自己,一著急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她之所以這麼慌亂,就是因為很多年前就對四皇子起了傾慕之心,隻要一看見四皇子就開始心跳加速,口不擇言。
“算了算了,起來吧!”他頓時就失去了惡作劇的興致。
荷溪兒長得還算是清秀可愛,一張小小的尖臉上鑲嵌了兩顆杏眼。
她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意識到自己通紅通紅的臉,她把頭埋的更低了,就怕四皇子看見。
就在這時,路旁走來了兩個人。
荷溪兒抬頭看去,那不就是大公主和淩小姐兩個人嘛!她正要去找她們呢!
“大公主,淩小姐。”荷溪兒也顧不得害羞了,迅速的行了個禮,“奴婢正要去找你們呢。”
洛金顏叫她免了禮。她遠遠的早就看見了這兩個人,正納悶南霍怎麼在這裏教訓宮女呢,沒想到這個宮女倒是急急的來給她們行禮了,還說是專門來找她們二人的。
她和南霍不怎麼相熟,本想和他問個好就走,沒想到這個小宮女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