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咱們不能休息。”事實上她就是單純的害怕而已。
南朵朵哪還有膽子再一個人回到黑暗的房間裏睡覺。
木笙心裏有些犯難,小姐不走,他就不能走。可他總不能直接讓小姐回去吧,那樣做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
“沒事,我就在旁邊,不用害怕。”他還妄想通過自己的安慰小姐能乖乖的回房間。
而現實是他想多了,南朵朵是不會就這樣輕易地回去的。
她膽小起來是真的膽小。
故而此刻南朵朵看著木笙的眼睛,使勁的搖了搖頭。這樣的話她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吧。
就是擺明了不想回屋,也不想讓木笙離開。
如今她身邊最厲害的人就隻有一個木笙了,絕對不能讓他離開視線。
手裏的蠟燭火苗忽閃忽閃的跳個不停,光亮照映在了南朵朵嬌嫩的臉上。投下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光斑。
木笙遲疑了片刻,算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這位小姐。
今晚就陪著她好了。他這樣做後果其實是很嚴重的,木笙心裏都清楚。他今天晚上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他和南朵朵一起走到了客棧的小院裏。
這裏的空間並不大,小小的一片土地上長著一顆又粗又矮的老樹。樹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黑暗的陰影。
南朵朵拉著木笙靠著老樹坐下。
晚間的熱風在這裏都變成了涼颼颼的小風。挨著人的皮膚拂過,不得不說還是很涼爽的。
“就這樣坐到天亮?”木笙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坐在這裏南朵朵是安心了,但是木笙可就沒這麼淡定了。
他心裏一直都是心心念念的那件事情,在心頭盤旋不下。
女子側頭看他,月光在他們的身後,把少年的輪廓照的很是柔和。
就像是在他周身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的微光。
這樣看著,這個少年就和白日裏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但是事實究竟是怎麼樣的,她也看不清楚。
少年的身份她不知道,一切都是個謎。
那個鞭打他的老頭是誰,為什麼他就心甘情願的跟她走,這些她都沒有去問他。
每個人都要有秘密不是麼。
“是啊,這樣不好嗎?今天晚上,月光微漾,曉風和煦。在百年老樹下靜靜坐著,豈不是比在滿是血腥味的客棧裏擔驚受怕要好多了。”南朵朵仰頭望向漆黑的夜空,臉上是無盡的單純的徜徉。
沒有了白日裏的算計,她覺得心裏輕鬆多了。
隻有這個時候,才能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任性而又貪婪的享受著世間的一切。
木笙看著她這樣,像是看見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女子。其實他看得出來,這位小姐的堅強和淡定大多是裝出來的。
她不過就是個看見可怖的東西回害怕,會想要找人依靠的普通女子。
“我從來沒說過客棧裏讓我擔驚受怕。”木笙支著腦袋抱怨道。
要不是這位金貴的小姐,他已經做完該做的事情回去舒舒服服的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