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的一段時間,南朵朵都是悶悶不樂的,她每日都要坐在河邊看一看,說不定就會看見那個神秘的女人了。
第一次出現,她是以一種絕美的容顏出現的,還是晚上很妖豔的那一種,而第二次出現則是一張老了皺了的麵皮,總也不知道她的臉到底那一張才是真的,哪一張才是假的。
所以南朵朵才需要坐在河邊想得出神,如今淩子彥也不會常常來打擾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淩子彥從內到外透著一股子悲傷感情。
尤其是在看見她的時候。
說來也奇怪了,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隻要一想到“南朵朵”這三個字,南朵朵腦子裏就迅速的閃過一個畫麵,畫麵裏是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每一次女子穿的戴的都不一樣,可是每一次出現的都是同一個人。
而且無論想出什麼來,她也都不覺得頭痛欲裂了,倒是很享受一點一點慢慢的想起來的那種溫存感。
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就是心中的某一處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難受,仿佛哪裏就住著一個人,久久也無法忘懷,要是想不起他來,她就會一直都懷念。
可是不管怎麼努力的想,她依然想不到那個人的樣子,也想不起來那個人的眼神,更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隻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等著她。強烈的想要想起來那個人的感情,甚至已經超越了對自己身份的好奇。
所以她才會失落,才會難過,要是能想起來就好了。
哪怕是讓那老嫗出現也好啊,隻要看著她,似乎就能和自己的從前聯係在一起。
那種迫切的感覺,沒有人可以理解的,除了她自己。
如今坐在河邊也不害怕了,更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身邊圍繞著孩子們的身影,心裏湧上了一陣心酸,過了小半個了,還是沒有辦法救這些孩子,看著他們已經習慣了白日裏假意的歡笑,而夜晚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哭泣,她心裏就更多了一分酸楚了。
看向遠方的時候,南朵朵看見了一艘飄飄蕩蕩的小船駛了過來,暫時還看不清船上究竟是誰人在劃槳,隻能看出來一襲紅豔豔的衣裳。
無趣的生活添了一絲歡愉了,南朵朵猜測船上應該是一位年輕的紅衣姑娘吧。
想著想著南朵朵心裏的愁雲就散去了,因為這個姑娘肯定和村子裏的人不是一夥的,所以對這位姑娘還是很有好感的,至少可以從她嘴裏了解一些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總比每天一個人在這裏發呆要好多了吧。
光是眼看著還不夠,南朵朵還站了起來,挽起了袖子揮手,想讓那個姑娘看見她,然後在這裏靠岸。
等到看清楚了那個人的容貌之後,南朵朵的手就放了下來,臉上的歡愉也消失了,竟然是老嫗!
雖然沒有表情和動作了,可她心裏還是很高興,更多的是激動。
本來還以為她永遠都不會來了呢,沒想到才隔了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