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小意倒吸一口涼氣,細細地看著蘇涼默,她是明白的,這個男人有多冷靜有多理智,可是隻要遇到溫晴暖的事情,蘇涼默就會變得毫無理智可言。
涼小意深吸一口涼氣,壓下胃裏翻攪的嘔吐感,臉色煞白如鬼,毫無血色的慘白嘴唇蠕動:“蘇先生,我說了我沒有害溫晴暖,您要是不相信,就去調取手術室裏的監控攝像,以您的身份,必定能夠找到分量足夠的腦科醫師,讓他全程觀看錄像,我相信,他會給我一個相對公平的評論。”
然而涼小意的辯駁,卻隻惹來一聲輕嘲,“嗬。你以為事關晴暖的事情,我會想不周全嗎?你以為,腦科的權威專家,國內就你一個嗎?涼小意,你真是蛇蠍心腸,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推卸責任。”
“蘇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沈明遠,你還記得吧。高中的時候,與你還有晴暖一個班級,他,後來也是考了醫科大學。想必對於他,你不陌生吧。”
當然不陌生,沈明遠當年考了醫科大學,後來的成就,與她不相上下。可是她不明白,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蘇先生,對於沈明遠,沈教授,我當然不陌生,可這與晴暖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嗬嗬,”蘇涼默冷嘲地瞥了她一眼,“沈明遠看過你的手術全過程錄像,他說涼教授手術中至少有兩次人為過失。”
晴天霹靂!
涼小意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
以她的能力,她在給溫晴暖的手術過程中,是否存在人為過失,難道她還不清楚嗎?沈明遠冤枉了她。而涼小意百口莫辯,因為涼小意明白,蘇涼默信任沈明遠超過信任她!
她想,這句話就算不是沈明遠說的,換做其他阿貓阿狗,隻要是個腦科醫生,哪怕是學腦科的在校生,蘇涼默就會很樂意去相信。
涼小意的臉上掛著失魂落魄的笑。淺咖色的瞳子失了焦距,茫然地注視著前方。她心冷的不是沈明遠冤枉了她,而是蘇涼默根本不會相信她。就算她請來了全美腦科權威威廉教授,證明了她的清白,蘇涼默也絕對會認定她請來的人是和她同流合汙,是包庇她這個“凶手”的幫凶。
蘇涼默久久不見車裏的動靜,透過後視鏡,瞅了後座的涼小意一眼,蘇涼默頓時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一副絕望的快死的表情,無端讓他覺得心裏十分不舒服。
他習慣了,不管何時何地轉身,這個女人的眼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不管他丟給她多麼惡毒的話,這個女人垂下頭遮住眼底的受傷,過不了多久,仰頭看著他的眼神,還是充滿了愛戀。
可是現在算什麼?一副絕望的快死的模樣,看得他心裏火氣蹭蹭蹭地暴跳。
一個急刹車,車子漂亮地停在了一處獨立別墅前。蘇涼默大力一扯,把一臉茫然無措的涼小意扯下了車子,扯進了別墅,進了別墅,蘇涼默扯著涼小意直直朝著大理石鋪就的樓梯大步走去,也不管涼小意是不是跟得上他的步伐,會不會被他扯得一個趔趄。
“蘇先生,蘇先生,您要把我帶去哪裏?”涼小意跟不上蘇涼默,麵前的男人沉默著扯著她的手,在一間臥房前停住,用力推開門,把她整個人扯進屋子裏。
涼小意還沒來得及站穩,整個人被人粗魯地一甩,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發出巨大的撞地聲。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脫。”一道冰冷的聲音在涼小意的頭頂響起,涼小意陡然打了個寒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緩緩地,慢動作一樣地抬起頭,仰視著站在床沿邊上的男人。
“蘇,蘇先生,您剛才……說什麼?”
“我叫你,**服。”那男人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自顧自走向落地窗戶邊的真皮單人靠背沙發上坐下,一條修長的長腿緩緩地疊在另一條腿上,動作一氣嗬成,優雅的就像是一個雅痞貴公子,優美而不失尊貴,放蕩又不失貴氣,他天生就是聚光體。
這樣的蘇涼默,讓全世界的女人都為之沉迷。然而,涼小意隻覺得身體冰涼冰涼的,沒有一絲活人的溫度。
“別讓我說第三遍。”咖啡色的真皮靠椅上坐著的那個男人,懶洋洋地眯起眼睛,說不出的優雅,卻說著讓人膽寒的威脅,“涼小意,你承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