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言細長的鳳眼眯了起來,黑色瞳孔裏氤氳著暴風驟雨,他忽然看向蘇涼默:“涼默,你還在等什麼!這個女人都親口承認了,她故意在給晴暖做的手術中動了手腳!現在就把她扔進監獄裏,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就該老死監獄中!”
蘇涼默冰涼的眼狠狠掃向邵言,冷冷開口:“你耳聾了嗎?她,”蘇涼默一手指著涼小意:“涼小意,是我,”一手又比比他自己,“蘇涼默的妻子。”
邵言駭然,像是不認識蘇涼默這個人了一樣,衝過去就捉住蘇涼默的衣領,死命地大吼:“涼默!你瘋了吧!你好好看清楚!站在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是害慘了晴暖的罪魁禍首!她有罪!”
“她有沒有罪,不是你說的算。”
邵言憤怒:“就算是法律,也不會放過她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的!晴暖救過你一命,她跟了你快十年了,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蘇涼默,你見異思遷也要看一看對象!這是害死晴暖的女人啊!”
饒是衣領被人狠狠地拽在手中,好似生命都被威脅到一樣,但是蘇涼默依舊雲淡風輕,淡淡掃了一眼憤怒發狂的邵言,冷冷說道:“邵言,你好像還是沒有弄清楚,能給她定罪的隻有我。”他霸氣十足地像是陳述一件事實。言下之意卻是在警告邵言,就算是告到法院,他蘇涼默沒有點頭之前,誰也不能給涼小意這個女人定罪,誰也帶不走她。
蘇涼默伸出手,慢條斯理地從邵言的手中拯救出被拽著的衣領,冷眸嘲諷地一瞥,一手牽起一旁嚇呆了的涼小意,一邊薄唇譏嘲:“看來這一頓中飯是吃不成了,涼小意,還不走?發什麼呆?”
一直被蘇涼默牽著手走出菊亭,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才恍然發現一件事:蘇涼默剛才維護了她。
涼小意不敢相信,她害怕自己會再次受到傷害,盡管她已經傷痕累累,但是,蘇涼默,仍舊是她心裏最深處那拿不走,扔不掉的一個位置。
難道,他說寵她的話並不是開玩笑?……不!不會的,一定是他戲耍她的新把戲!
可是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蘇涼默這個男人,即便他要戲耍她,也絕不會為此就做出在朋友麵前維護她的事情。能讓他不顧朋友麵子,執意維護的人,那隻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真心要維護這個人。
涼小意不知道該怎麼抉擇了……她此刻心裏有些微亂,決定不再多想。
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分散,不去想,或者說,是不敢想。
一路帶著涼小意進到車裏,蘇涼默卻不急著開車走人,一隻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方向盤,發出一陣“噠噠噠”的敲擊聲。
涼小意垂著頭不說話,她現在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有想明白蘇涼默明明恨死她了,為什麼還要在他的朋友麵前維護她。……他難道說寵她是真的?
蘇涼默,你到底想做什麼?
車子裏寂靜無聲,兩個人,各自有著各自的心思,良久,蘇涼默伸出一隻寬厚的大掌,蓋在身旁垂著腦袋的女人頭上一陣亂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