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默追了過去。
涼小意聽到身後的聲音,轉身:“蘇先生,止步。”神態溫諾,卻疏離:“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變相的讓蘇涼默不要跟在她後麵。
聞言,蘇涼默怔了怔,終究沒有追過去。
她已經不再故意以尖酸刻薄對待他,卻更懂得怎麼打擊他——疏遠、禮貌和客套。
陌生人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
蘇涼默什麼想法,涼小意沒有過多的去想。
此刻,她乘坐著電梯,直達一樓大廳。
電梯的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對男女情侶,涼小意的衣服又皺又髒,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那對男女情侶下意識後退一步。
涼小意掃了對方兩人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挺直了脊梁,走了出去。
這一路,經過大堂,來來往往不少的人,皺巴巴的衣服,前襟一塊可以的嘔吐物,這一切,讓她走在這個超五星級水準的妃和大酒店的大堂,一路走來,引人側目。
沒有菜市場那種指指點點,能夠來到這裏住宿的人,多半自我標榜著“上流人士”,“知識分子”,“成功人士”等等光環四射的名頭,所以,在這裏,不會有人伸出手指,對著她指指點點。
但是那一雙雙透露輕視和戲謔的眼神,比那些菜市場裏的大爺大媽還要讓人感到不舒服,大爺大***指指點點,隻會讓人感到委屈和憤怒。然而,這裏的每個人的一個眼神,積壓在一起,卻是打從心底對你的鄙視,是心理上的威壓迫、冷漠和輕視。
從電梯,經過酒店的大堂,再到酒店精致不凡的旋轉門,這一路走過,在那一雙雙戲謔和各種猜測的眼神裏,涼小意把背脊挺的筆直,走的像個女王。
不需要低頭,不需要委屈,她就是她。
伸手,推開旋轉門的時候,迎麵一個冒冒失失的人影撞了上來。
涼小意沒有來得及躲開,生生被撞著倒退了兩步,摔在地上。
一股疼痛從骨錐傳來,涼小意“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妃和大酒店的地麵是大塊大塊質地堅硬的大理石鋪就的,這一屁股摔下去,疼痛從骨錐傳來,身下大理石冰涼的觸感,讓她非常不舒服。
撐著地麵要起身,頭頂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指責:“走路不看路,你會不會走路?撞到了人知不知道?”
涼小意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一怔,手撐著地麵,原本是要站起身的,卻沒有站起來,抬眼看向麵前。
對方一張臉生的明豔動人,不比電視上的電影明星差,膚白細嫩。
涼小意心中有數,看她穿著打扮,又是一個富二代的大小姐。笑了笑,涼小意輕聲細語:“這位小姐,非常抱歉。”涼小意不大想再生事端,不過就是微不足道一個道歉,她吃些虧,就當讓一讓麵前年紀比她小的姑娘。
不過她的好意,顯然,對方並不願意就此打住。
“哼,”那位富家小姐冷哼一聲,聽到涼小意道歉,非但沒有小事化了,居然還上杆子爬,越發過分,塗著鮮紅色甲油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淺綠色的衣裙上指指:“一句道歉就可以完事了?你知不知道,我身上這件連衣裙,可是香奈兒的全球限量版,剛上市的,全國就此一件,你撞壞了我的衣服,一句道歉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