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凜的瞳孔緊縮了一下,隨後慢慢平複,他的語氣緩和下來,隨後:“我還不知道你的家人。”
慕止息:“嗯……也沒什麼。其實我想起來後發現自己和你很像。”
“什麼時候的我?”韓凜目光都沒轉地就問。
“現在的你。”慕止息毫不猶豫的作答。
這下輪到韓凜,投給她一個所有所思的神情,然後將目光移開。
“所以你大概知道什麼情況了吧。”慕止息笑了笑,低下頭去:“我家人……我還在找她們。”
“她們還在嗎?”韓凜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慕止息的眼神迷茫了一瞬,最終緩緩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接下來是兩人都意料之中的沉默,隻餘下車子開動時偶爾的震動。
司機在前位,中間有隔音裝置聽不見他們話,當兩人都沉默下來之後,車內就幾乎處於絕對的靜寂之中了。
慕止息看著車內某一個點,目光沒有錯位已經好久了。
後麵她還是先開口了:“讓你見笑了,其實我以前從來不這樣。不論有再多情緒,至少不會看到什麼都想起來……”
“沒關係。”韓凜很客氣地答了她一句,但是轉而又突然問:“不過那樣的你,真的是完整的你嗎?”
慕止息冷不防地被灌輸了這麼一套理論,心頭間一時震驚的不出話來。
韓凜突然扶了一下車把手:“到了,該下車了。”
慕止息跟著韓凜下車,看到了那間俱樂部的正門,大廳裏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不過分,隻是看著頭頂上大紅的牌匾,慕止息險些以為自己是穿越到了個什麼古代王爺的府邸裏去。
最重要的是,她看了觀察了半,都沒看出來這俱樂部是做什麼的。
韓凜回身衝她一點頭;“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集多種服務於一體。”後麵他又想起什麼來了多加了一句;“我從來不來這種地方。”
不知為什麼,慕止息覺得他最後一句像是解釋一樣,不由得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懷疑。
兩人順利的踏著金踩著銀走進了如同加冕現場一樣的大廳。
慕止息從進門之前往裏掃了一眼就更加確信了,她想韓凜你不用解釋呀,不用解釋我也一看就能知道這裏麵不是你的菜。
這種處處蔓延著窮奢極欲氣息的地方,實在不是韓凜這種人能呆的。別是現在的他,就是幾十年後的他,具體有沒有在應酬方麵來過一次慕止息都不怎麼信。
走到前台,韓麗出示了他父親的卡,對相關負責人;“我要知道這個人近一個月內在你們這裏辦的任何手續。”
“您是他的……?”負責人遲疑了,這種宛如查崗一樣的人除了警察,一般就是妻子。或者是……長子來看父親弄出的私生子的架勢?
可是旁邊還帶個女孩兒是要鬧哪樣兒?
相關負責人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腦中瞬間補齊了豪門恩怨十八種解釋,當然更不肯將他們放進去了。
“在你們這兒登記過的那個客戶已經過世了。”韓凜見他的表情變換莫定就不想再耽誤時間,他抽出一張紙展開:“這是他的死亡證明。我是他親生兒子,還需要我為你展示其他的東西嗎?”
要韓家的人還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他們家的人幾乎不來這種奢靡之地,但是任何一個伺候上等層次的饒地方都該有他們的基本信息備案。韓凜的父親那人一眼就能認出來,可是韓凜因為還在上學的緣故,一直沒在外界公開場合露麵,因此界裏不認識他的人還是很多。
那人表情一下僵了,隨後看了看韓凜,二話不一躬身:“您請跟我來。”
慕止息跟著韓凜走進了那條四壁畫著暗紋,如同隧道一樣的走廊。
兩人轉了沒幾個圈兒,就被請入了一個包間。
裏麵茶水點心俱全,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帶他們進來的人躬身退出去。過不了幾分鍾,又幾個身穿燕尾服的人走進來,拿著一疊文件,在他們麵前的桌上放好,並一一展開。
慕止息產生了一種錯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要簽訂毒品交易貨單呢。
等那幾人退出去之後,韓凜和慕止息就開始一份份地翻閱這些文件。上麵詳細的記錄了韓父在生前那最後一個月裏,在這間不知道具體是幹什麼的俱樂部中,究竟做了些什麼事。
翻著翻著,慕止息的眼睛就開始疼起來。她看了韓凜一眼,抬手將身旁的通訊鈴弄響,然後對叫來的人:“我想要他從來到你們俱樂部後的一切活動記錄。”
然而身旁的韓凜隻是看了她一眼,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