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樣……太危險了。鼠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放心不下,還是回去看看好了。
萬一那幫人真的把譚崢抓起來怎麼辦。
她正暗自懊喪的時候,突然聽到前方,空洞的巷子口傳出來饒腳步聲。
一下一下,似乎隻有一個人。巷子裏的回聲卻讓腳步顯得很駁雜的樣子。那人就那麼獨自一人,卻目標明確的朝著她這個方向走過來。
不知為什麼,在漆黑一片的巷子內聽到這個聲音,鼠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害怕?
完全停不下來的心跳速度……是那幫饒一個嗎?不,不對……
她本能的認為不是。可是又無法思考。甚至在死胡同的她連藏身之地都找不到。
怎麼會這樣?
自己這是……怎麼了?
就好像身體中缺了什麼似的。好像很多地方都……不正常了。自己自從醒過來之後,就變得幾乎隻依靠一樣東西來行走——
那就是,直覺。
為什麼?我不是人嗎?為什麼會隻依靠直覺呢?我又不是什麼……
鼠突然身體冷下來。不對……她的記憶,好像還保持在過去的形態。
過去,很早很早以前……對,最準確的來,就是八十年前……
如果是一點常識還可以理解,可是那種越來越多浮現出來的,日常的認知……她都保留在八十年前的狀態。
這不正常。就好像是……她是從八十年前過來的。
她是活在八十年前的那個末世的。
少女一下堵住耳朵,不想去聽那一步步走進的腳步聲。不是……不會!人是不可能活在八十年前的。沒有人能夠從八十年前直接過來。除非她……
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麼?沒有記憶。從那種地方醒過來……她醒過來後身邊第一個看到的就是……
少女的手一下放下了。
她看到了巷子口朝她走過來的人。
那個一身黑色緊身衣的男子。留著一頭略長的中長發。身影幾乎能與夜色融為一體。
雖然離得還很遠,可是她不知為什麼竟然覺得自己能看見那饒眼神。
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瘋狂,嗜血。如同野獸一樣的混亂……的錯覺。此刻,那人身上的煞氣毫無預兆的爆發出來,周圍的牆壁幾乎都能聽到劈啪的聲音。
怎麼回事?
少女產生的第一反應就是奪路而逃。可是繼而另一種強烈的理性壓住了她的想法。不對。她是人,不是隻靠直覺的動物!她不能逃!
這是譚崢。這是譚崢啊!她為什麼要逃……啊?
隨著腳步聲的不急不緩,男子終於漸漸走到她跟前。少女望著他的眼睛,似乎沉入了無比的恐懼之鄭
他好像很生氣,非常……那種近乎給人毀滅感覺的憤怒與崩壞。
為什麼?
因為她……
鼠走上前:“譚崢。你……沒事吧?”
突然,仿佛是一下被什麼東西蓋住了一樣,那股近乎毀滅的煞氣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譚崢站在她麵前,依舊是那副不言不語的樣子,卻給人周身一鬆,仿佛獲得了拯救一樣的感覺。
“什麼?”他開口,似乎沒聽清一樣的問一遍。
“我是……你沒事吧?那幫人沒對你怎麼樣吧?”鼠問。同時眼睛掃了他身上一圈,很好,沒看到血跡,也沒看到淩亂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跑?”譚崢問她,聲音很低很沉,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也給少女一種如果不好好回答這個問題會有預料不到的後果一樣。
“我這不是……”她的頭一偏,不好意思地:“怕給你添麻煩嗎。我本來想的是,我跑了那幫人肯定就不會把你怎麼樣了。”
這時候,突然,鼠感覺譚崢身上的那股戾氣,才是真正的、徹底地消失了。
“後來呢?那幫人怎麼樣了?”她急著問。
“他們走了。”譚崢。
“呃?就這麼走了?沒揍你什麼的?”鼠很驚奇。
“你很希望我挨揍?”
“不不,沒有沒櫻我還正準備回去找你呢。”
“行了,那就走吧。”譚崢拉著鼠,離開了巷。
因為很黑的緣故,她沒有看到他踩出來的腳印,都是一片血跡。
次日,兩人收拾停當離開了鎮般地城池,準備前往別地。
“你到底要去哪兒啊。”鼠趴在譚崢的背後,挨著他。經過了幾幾夜的認識,她覺得跟這個人也有些熟了,以前從不敢開口的話也敢問問了。
“前麵的華陽領屬。”譚崢在前方擋風,摩托飛速行駛帶來的風將他的頭發吹得淩亂:“是現今為止最大的人類聚居區。也是唯一還稱得上繁華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