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細細打量二寶口中的爹爹。
中年男人五官端正,黑發束起,垂至脖頸。獸皮下肌肉碩碩,身材魁梧。裸.露出的皮膚為褐色,有幾處被曬傷,長出約黃豆大小的水皰,密集地鑲嵌肌膚裏。
“仙師,請喝茶。”
男人也在審視銀發幼女,隻見她乖巧坐椅子上,神情淡漠,藍瞳如一譚湖水,叫人不由自主沉迷。
饒是悶聲不響,也比普通人有氣場,仿佛渾身上下散發‘我不好惹’四字。
她臉頰微微泛紅,衣裙上的血跡不見蹤影,完全看不出是昨天那臉色慘白,重傷昏迷的小孩。
“在下蕭條,招待不周,見諒。”
他態度謙卑,倒了一碗水呈給女孩,然後對二寶使了眼色,示意她回避。
二寶極不情願地走到門外,關門前瞪了眼父親。
啪——門關了。
房間僅剩兩人,氣氛凝重。
葉奈棠拿起碗喝了口水,嚐了一口便放下,轉而看向蕭條:“不必拘謹,稱呼我銀玖即可,有話不妨直說。”
話雖如此,但參觀了村莊,進一步了解居民物質需求後,葉奈棠大致猜到了男人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那我直說了,若有冒犯,還望海涵。”
男人上前坐女孩對麵,沒有因她年紀小起輕視之心,長歎:“您也看到了,這鬼地方寸草不生,近年食物來源——野獸,它們也快銷聲匿跡,再過不了多久,西域一族將徹底滅絕。”
“我們祖先,皆為無仙緣的普通人,有靈根的人都去了東域。久而久之,兩方隔絕往來,所以,即使後輩生出靈根,我們也不得而知。”
“本以為安靜死去是我們的宿命,但遇上了仙師您……是不是說明命不該絕呢。”
“你是希望我教你們修煉功法?”葉奈棠望著蕭條燃著希翼火焰的眼眸,沉呤道。
蕭條頷首,承認:“果然瞞不過仙師。”
“可以,我先回去抄錄功法。”葉奈棠起身,應允。
但,僅是空頭支票,因為這事壓根不可能達成,他們無法在毫無靈氣的環境修煉。盡管剛才她喝的水含有微量靈氣,總不能亡羊補牢地靠提煉水中靈氣修煉,杯水車薪之效。
“真的嗎!謝謝,這大恩大德,我…我該怎麼回報……”
蕭條連忙道謝,嘴唇微顫,麵上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回報啊,”葉奈棠接話,望向男人,真誠地說:“把圍欄裏那條狐狸送我,如何?”
“什麼狐狸?”
對方一臉疑惑,葉奈棠以為他不肯,正裝傻。
便沒好氣道:“就是皮毛黑色,有條毛茸茸大尾巴的幼崽。”
蕭條這才反應過來,摸了摸後腦勺,憨笑:“噢!您說那小狗啊,當然可以,仙師還看中哪隻崽了嗎,馬上派人取來,雙手奉上。”
小狗?
什麼小狗?
這回輪到葉奈棠犯愣了,很想回一句你是在開玩笑麼?但轉念一想,綜合原文,她心中閃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囚於鐵籠中的黑狐,該不會就是男主心猿意馬、私定終身的狗吧!
她呆呆凝視自己的手,之前竟然擼了男主的小婊貝,未來的情敵…
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葉奈棠忽然對男主的眼光有所改觀,稍微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喜歡黑狐了。
真的……毛茸茸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