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按照地道內蜘蛛絲總量,想積攢那麼厚,起碼得上百年,居然沒人管?
她想得出神,隨即行動過程中不慎碰到床沿。
咯吱——咯——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床鋪劇烈地震動。
緊接著,屬於青少女中氣十足的嗓音劃破平靜…
“誰啊!給本小姐出來!”
千算萬算,算漏了床上…
竟然有人。
葉奈棠猛地僵住,著實被刺耳的喊叫嚇了一跳。
“別窩床底,等我親自下來逮人,沒你好果子吃。”
“那你親自下來吧。”
“給我出來!”
“不要。”
葉奈棠無動於衷,任由她叫嚷,順勢調整了較為舒服的姿勢,擦擦手上的髒汙,沉下心思忖對策。
穩妥來說應該順從,畢竟自己目前弱小又無助,難保惹怒她事態越鬧越大,下場慘烈。
要麼就原路返回,裝作無事發生。
但比起這些,她更想知道,原主是如何經受命運洗禮,平安活到後期的。甚至掉入懸崖與男主相會,把擁有的一切包括生命獻給他,千裏送裝備。
咚、咚咚。
隨著激烈的響聲,一雙白膩的赤足輕點地麵。
再是粉紅色輕紗垂落,襯得長腿格外潔白,如同玫瑰初綻,花蕊立於嬌嫩的花瓣中央,濃烈而豔麗。
少女也不管地板髒不髒,擼起袖子,拉開床單,趴下瞅向床底。
光打在她性感身姿和妍麗的臉蛋,黑發勾勒出身體優美的曲線。
見對手來勢洶洶,葉奈棠想也不想,立即轉身鑽洞逃跑。
以紅衣少女的角度,隻看得到角落瑟縮著藍裙白發的女孩,染了一身塵埃,渾身髒兮兮,麵容望不清晰,倒是瞧清她削瘦蒼白的下巴。
這會恍若耗子碰見了貓,慌不擇路地逃命,全然不複方才淡定神閑和自己對話的氣勢。
隻可惜,逃錯了方向。
“幾年來著,兩百年?你們還是這麼不長記性。”
她說著,一邊伸出手指放在唇間,吹了口哨。
哨聲清越,仿佛觸動了什麼機關,兩人麵前的牆壁抖動,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內裏像有水在翻滾翻騰。
轉眼間,牆壁鑽出一坨正蠕動的黃色粘稠物,它將去路封得死地的,無數蛆蟲在嘔吐物般的糊狀粘液中扭動,隻隻長得水靈靈肥嫩,幾乎蹭到她的鼻尖。
葉奈棠被麵前的景象驚得退後一步,習慣性地掩住鼻口,即使此物聞著不臭,反而有股藥香。
“別看了,不單是那麵牆,整個房子裏麵都有我飼養的蠱蟲,你逃不掉的。”
“你想怎樣。”
“你這是什麼態度,還嘴硬。”
她挑眉,好不容易壓下的起床氣,又輕而讓對方居高臨下的口氣挑起,於是陰惻惻道:“打攪別人睡覺還有理了?本來算你走運,近年不缺小白鼠,你隻要乖乖認錯就能揭過。”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爬過來舔我的腳趾,舔得滿意,興許放你走。”
聞之,葉奈棠扭頭看向少女的裸足,淡淡道:“好啊。”
說罷,她匍匐前進,盡量不碰到床,這床碰一下響那麼大聲,再碰一下指不定要塌了。
“你…你別過來!”
這會輪到藥聖柳夢溪驚慌了,戲謔的表情瞬間僵住。
她像被踩到尾巴,霍得跳起來,迅速去找鞋子穿好,動作行雲流水,可仍然驚魂未定。
那人…究竟怎麼回事!那是正常人的反應嗎……
“現在是你戲弄我,怎麼弄得是我作弄你一樣。”
葉奈棠總算爬出床底,站在床邊,盯著她的臉。
麵上故作不解,心裏則仔細回憶原著關於這號人物的劇情,然而年代過於久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
“你!”柳夢溪聽了本能地想反駁,抬頭見到女孩模樣時,再次愣住。
縱一身狼狽,也難掩貌美,無法使明珠蒙塵。
須臾,柳夢溪反應過來,隻覺得奇恥大辱,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今日,竟然在一個黃毛丫頭前丟了兩次麵子。
“這地洞是我挖的,你也留下來做備用試驗體,當作買路費好了。”
她假意咳嗽幾聲,語氣不容反駁,試圖挽回形象:“你們東域出來的人,果然全都一個模子刻出來,幹巴巴的。”
幹巴巴三字似是意有所指,葉奈棠掃了眼她火辣的身材,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