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Ⱥѻ֮ҹ(2 / 2)

神色不動,明心和尚輕輕轉動了一下佛珠,仿佛無意般地握住佛珠中一顆略微比其他稍大一些的。

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廖乾低著頭拍了拍土,然後一抬頭,一扯自己前胸的衣服。

“就這麼回事。有地方坐下來說不?”

隻見廖乾扯起來的衣服上,有一道不大的破口,看大小寬窄,像是被劍當胸刺透後留下來的。衣服的破口之後,隻見在廖乾的胸膛上,一道黑沉沉的,劍身長的傷口。

柳無顏和明心和尚對視了一眼,沒有開口。

廖乾咧開嘴,臉上方才那一如既往大大咧咧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了。他這一次咧嘴,露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一萬倍。

“總不能在這種鬼地方說話吧?”

亂葬崗,黑色的烏鴉盤旋在天空中,依舊在喳喳不停,天色黑下來,群鴉的身影融進夜色中,難以辨清,就像一時間這裏為鴉群占領。

就像埋葬在此地的無數亡魂,在這天地昏暗的時刻,發出了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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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根下的一處矮小農戶房屋中。

一盞昏黃的燈幽幽地點在桌上,暗淡的光將房屋照得半亮不亮的。廖乾脫了上半截衣服,光著膀子,不自在地坐在桌子前。

柳無顏和明心和尚就著火光打量他身上的那個穿透性傷口。

用劍的人下手極穩,長劍從背後直接沒進,穿透前胸,貫穿了整個心髒。不僅不如,動手的那人還將劍轉了一圈,徹徹底底地絞斷了心脈。而柳無顏他們之前的判斷也沒有錯,廖乾身上還殘留著傀儡控屍術的痕跡。

在他們跟蹤王敬之的那一段時間裏,廖乾的確死得不能夠再死了。

隻是後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居然揭棺而起,又活了過來。

——也許不算“活”。

以前後的劍傷為中心,密密麻麻的黑□□絡隨著廖乾的呼吸一隱一現,遍布他上半身,一直蔓延到脖子下麵。

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柳無顏將自己的“流觴”□□,“刷”一聲直接插到廖乾麵前的矮桌正中間。

“說吧。”

她雙手環胸抱著道。

瞅了一眼插在桌上的“流觴”,廖乾哭喪著臉,歎了口氣,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側。

他剛一伸手,明心和尚手中的佛珠就微轉動起來。

“等等,那邊那位佛子師兄,別一副隨時準備念經將我鎮壓的樣子。”廖乾神色驚恐地看著轉動佛珠的明心和尚,“佛珠寶貴輕拿輕放,不要隨便亂丟啊。”

柳無顏看了明心和尚一眼,示意他暫時不要動。

廖乾扯了扯嘴角,木著一張臉,把手放到了桌上。

他倒是想怒氣衝衝地“啪”一聲砸一下,但是眼角餘光瞥到“流觴”。

——一把短刀輕輕地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