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能讓自己毀了這人,但是下意識中,他已經為將來做好了打算。

看著閃爍不停的火光,嬴政在心裏嘲諷了自己的虛偽,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到底還是存著一絲期待的。

“你都想好了還問我作甚?”無可奈何的看了這人一眼,燕執打了個哈欠,然後懶洋洋道,“既然已經有了打算,最多就是以後立個男王後而已,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

沒見過當王上當成這樣的,不喜歡女子說出來就好了,隻要他說出來,誰還敢再往他身邊塞人催他大婚,最多也不過是變成往身邊塞男人而已。

這就是身邊沒有長輩教導的壞處嗎?

他們平時關係那麼親近,竟然連自己都瞞著,真是不拿他當兄弟。

搖了搖頭撐著桌案起來,燕執擺了擺手,然後朝著外麵而去,“我先走了,記得早點休息,明天的活兒可不輕鬆。”

眼睜睜看著人離開,嬴政抿了抿唇,自嘲的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

阿執還是什麼都不明白啊。

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對勁,燕執拎著刀在外麵轉了兩圈,看外麵一切如常然後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更漏聲剛剛響起,一身玄甲的燕執便精神飽滿的出了營帳,時隔多年再次進入邯鄲,這麼個意義深重的日子不能不走心。

活動了一下手腕笑的格外不懷好意,燕執將刀擦的極亮,一人高的陌刀在陽光下寒光四『射』,隻看著就令人膽戰心驚。

另一邊,一身黑紅冕服的嬴政配好了長劍,冠冕之下的高大身影帶著令人心驚的氣勢,剛剛升起的一輪紅日罩在這人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燕執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讚歎,待那人看過來之後才收斂了少許,揮了揮手中的陌刀然後才朝著一邊走去。

秦王親自進入邯鄲,還是剛經曆過地動民怨滔天的邯鄲,護送的人肯定不能少,誰也不知道趙遷會不會私底下再搞什麼幺蛾子。

這軍中說起和趙遷熟悉,沒有人比得過他,郭開慣會耍小聰明,被這麼個人教著,趙遷在男女之事以及歪門邪道上比之郭開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天這個場合,趙遷幹出什麼事兒來他都不吃驚。

過去和蒙恬確定了進城的士兵,留李信在軍營中以防萬一,燕執身後跟著一眾和他一般打扮的玄甲士兵,看上去讓人異常心安。

登上了許久不曾上過的車架,嬴政轉頭看了看精神不錯的燕執,和蒙恬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出發了。

邯鄲的城門大開,趙王親自率領朝臣在外麵等著,看上去誠意十足,隻不過那眼中遮掩不住的煩躁還是將假象打破了。

趙遷從來不是什麼虧待自己的人,要不是昨晚緊急開的朝會上郭開等人挨個勸他伏低做小,他也不會一大早就和這些人一樣跑到城外等著。

就算趙政現在出息了,就算秦國即將把趙國攻下了,那又能怎麼樣,他是趙國的王啊,和其他人能一樣嗎?

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四周,趙遷『揉』了『揉』臉漫不經心的朝著郭開問道,“韓倉呢,昨晚就不見他,今天已經這個時候了怎麼還不見人?”

大概知道韓倉幹了什麼,郭開滿是肥肉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王上息怒,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趁夜出城,這種事情韓倉不是不敢做,隻是現在還沒有回來,不會真的見到了秦王還爬上了秦王的床榻了吧?

郭開肥胖的臉上帶了一絲扭曲,他昨日見過秦王,那樣一個人,怎麼也不像韓倉能攀的上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秦王眼瞎了呢?

因此,就算心裏再不情願,他這個時候也得幫襯著不讓事情抖摟出去,韓倉睚眥必報,要真的成了秦王身邊的紅人,知道自己在王上麵前說他壞話,指不定會怎麼折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