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其實你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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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坐了多久,魏信覺得被丁咚靠著的半邊身子已經麻木了,他低下頭看著握在手裏的她那隻受傷的手。

那隻手指末端被劃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皮肉有些外翻,好像一張嘴巴微張著。

他皺了皺眉,又看看丁咚,她睡著了,眉頭微蹙著,嘴唇顫抖了兩下,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他轉身拿了個靠墊,放在沙發上,伸出一隻手扶著她的腦袋,然後他站起身,將她慢慢的放在了沙發上。

他又彎下身子,將她的鞋子脫掉,又將她的雙腿放在沙發上。

站在那裏看著她,她的睫毛跳動著,一隻手臂扭曲的放在身子下麵,她似乎覺得難受,皺著眉頭翻了個身,長發蓋在了臉上。

他走到臥室裏,拿出一床薄毯,輕輕蓋在她的身上,又替她將亂發撥到一邊,坐在茶幾上,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來。

走到今日,當自己終於有機會與這個女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卻不是為了表白自己對她的心意,而是為了開解她的前夫帶給她的苦惱。

這實在是十分可笑的事情啊,他自嘲的笑了起來。又抬起頭,看著牆上掛著的她那張巨幅照片,再低頭看著如今的她。

她的眼角和眉梢再沒有當年的灑脫和恬淡了,如今的這張麵孔,經曆了風塵和傷痛,反而有一種叫人心疼的示弱感。

她的眼角甚至有細細的紋路,在她睡著的時候,嘴角有些下垂,好似是有許多叫人感傷的事情需要她來擔憂和操心一般。

他不由的伸出手去,輕輕沿著她嘴唇的輪廓撫摸著,仿佛是想替她把憂傷擦掉一般。

目光往下移動,又看到她搭在沙發邊沿那隻受傷的手,那根手指上的傷口十分刺目,他思忖著,久未有人居住的公寓裏並沒有應急的藥品,自己需不需要到外麵買些消毒和包紮傷口的東西呢?

他放在茶幾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嚇了一跳,一下子抓了起來,劃至掛機,又轉頭看看丁咚。

她似乎是被電話聲驚著了,皺著眉頭,閉著眼睛翻了個身,麵朝裏麵,兩手蜷在胸口處,又睡著了。

他鬆了口氣,走到臥室裏,輕輕關上門,看著來電顯示。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袁錦的電話,他皺起了眉,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她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想幹什麼呢?

他正思索著要不要打過去,手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屋裏太靜了,以至於突然響起的鈴聲顯得那麼的嘈雜,唯恐驚擾了丁咚,他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喂……”袁錦的聲音傳了過來,魏信歎了口氣,“怎麼了?這都淩晨兩點多了,你還沒睡嗎?”

“我今天見到丁咚了……”袁錦並未聽出他語句裏的不滿。

“我知道,她現在跟我在一聲。”魏信皺了皺眉,從容的說。

聽到這句話,袁錦在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好半晌,她才虛弱地說:“想不到這麼快……”

魏信的嘴角動了動,卻懶得去解釋些什麼,隻是問道:“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

“我把邊霖放火的事告訴她了……”袁錦不放棄地說。

“我知道,她剛才告訴我了……”魏信平靜的回答,轉身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嗬……”袁錦突然笑了起來,“你難道沒告訴她,其實這件事你一早就知道嗎?”

魏信的眉頭擰了起來,他有些生氣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她知道當初你明明知道真相,卻不願意告訴她,這十年來讓她生活在謊言中,她會是什麼感受,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你這麼信賴!”她的聲音提高了不少,有些聲嘶力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是嗎?”魏信聽到袁錦的話,突然笑了,“就好像你當初的選擇是不擇手段的不放手一樣,而我的選擇是默默躲在她身後看著她守護著她。”

“其實你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袁錦做著最後的掙紮,“你放任她去跟欺騙她的人在一起,你卻跑回美國去繼承遺產!你給我大把的錢,不就是為了堵住我的嘴嘛!你現在好了,錢也有了,人也回來了!可我呢,我呢!”

說到這兒,袁錦嗚嗚得哭了起來,魏信捏著手機,緊皺著眉頭,原本想掛斷電話,不再聽她的囂叫,一想到她是個病人,卻又忍不下心來。

袁錦一直在那頭嗚咽著,哭了許久,魏信索性躺到床上,將手機放在枕邊,等著她哭累了哭夠了。

“喂?”袁錦帶著哭腔叫著他。他懶懶得拿起電話,說道:“怎樣?哭夠了嗎?”

袁錦不講話,隻傳來她在那頭抽泣的聲音。

“我已經跟我在美國的朋友通過電話了,他在那邊聯係了專家,這幾天,等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就帶你過去作個全麵的檢查。”魏信一邊說,一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