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著封映雪骨瘦如柴和毫無血色的臉,擔心再用力會將她弄死,便不再敢輕舉妄動。
不知站在大門外的南宮羨是不是聽見了這聲音,竟抬頭朝她的方向望過來。這一眼,讓他兩都瞬間定格住。
她第一次體會到“一眼萬年”這個詞的意義。
“王爺,這裏可是太子府邸!您帶著禁軍,全副武裝,是要起兵造反嗎?”與南宮羨在門外對峙的金吾衛將軍大聲嗬斥道。
南宮羨目光轉向他,眼底盡是冰涼。“將軍,你知道本王並非造反。隻是要接回本王的王妃。”
“王爺的王妃,又怎會在太子府?王爺請三思而後行。莫要因小節而鑄下大錯!”
“本王的王妃為什麼會在這兒,本王也很想知道。”南宮羨語氣出奇的沉靜,就像暴風驟雨前寧靜的海麵。“但既然她來了,本王就一定要把她帶回去。”
“大丈夫何患無妻?既然聖意如斯,王爺何苦執著?您征戰沙場,守土開疆,是何等的血性和氣魄,莫要為了一個女子,辱沒您的一世英名!”
南宮羨冷笑反問:“身為大丈夫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還談什麼血性氣魄?”
金吾衛將軍被懟得無話可說,隻得拔出佩劍:“那既然如此,就莫怪本將與你兵戈相見了!”
南宮羨搖了搖頭,麵露遺憾之色:“本王本不願傷及無辜,又一向敬重將軍,以為您是明白事理的人。如今看來,竟也會助紂為虐,幫別人奪人妻女。”
對方聽了這番話麵露愧色。“王爺和太子的家事,本將無權幹涉。但守衛儲君,是本將的職責所在。王爺如今利刃鐵甲,滿身殺氣,身後還帶著全副武裝的襄軍。本將怎可放您進去?”
南宮羨聽到這裏,點了點頭。“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他抬起手,對身後的禁軍將士做了個後撤的手勢。襄軍將士立刻向後撤退了五十米。
接著,他臉色平靜的看著金吾衛將軍。扔掉了佩劍,接著,在數千雙眼睛的注視下,一件,一件的脫下了身上的所有鎧甲,護具,甚至戰靴。最後隻留下一件白色絲質長衫。
“如今本王不帶一兵一卒,身無片甲,手無寸鐵,可以進去了嗎?”他平靜的問那個已經呆若木雞的將軍。
將軍木然的沉默了半晌,最終,退到一邊,讓出進府的路。
閣樓上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封映雪,此時也已經徹底的傻了。
他就這麼走進來,穿著單衣薄裳,赤著腳,坦然麵對道路兩邊指著他的利刃刀槍。那些金吾衛士兵的劍,幾乎要頂在他的臉上,刺進他的眼睛裏。
可他從未放慢腳步,就這麼仰著頭,看著她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來。
“機會來了!太子殿下,等他走過來,您就讓神箭手射死他!“何德玉對太子說。
封映雪轉頭看著太子,發出無聲的“不”。梁玲玉也是一臉驚恐。
太子看著封映雪骨瘦如柴和毫無血色的臉,擔心再用力會將她弄死,便不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