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元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爽朗的說道:"說什麼呢?你留下來是對的。別忘了,蒙合過些日子又有使團要來,誰都不在,那他們豈不翻天了?"
南宮羨忽然心頭一熱,明白對方這麼說,不過是想讓自己好受一些。他看著潘景元,鄭重的說了句:"將軍安心,家裏有我。"
"別的我都不擔心,就我那兩兒子,太不讓人省心,王爺你費心看著點。"潘景元說道。
南宮羨點頭應允。
潘映雪又拉著二叔說了一大堆體己話,才進屋去見二嬸。
南宮羨將潘景元拉到一邊,從衣袖中拿出半截銀錠子塞到潘景元手中。
潘景元笑了起來:"你這……太客氣了吧?"
南宮羨輕聲,卻也十分清晰的說道:"到了蜀地,你可以走一趟渝橋,找到一個叫田柳的人,拿這半錠銀子,跟他換三萬精兵三萬擔糧草。仗打完了,若不想帶回來便宜了別人,就去把這半錠銀子換回來,留作日後不時之需。"
把他每個字都聽完之後,潘景元愣了神,呆呆的看了他半晌,最後,果斷的將銀錠子收好。"謝了!"
看著南宮羨走出院子,潘景元忽然想起潘竹青曾說過的話--"襄王還遠遠沒到需要別人給他撐腰的時候。"
潘景元出征之後的第二天,南宮喆來到襄王府拜訪。
見他隻是單獨前來,映雪心裏多少有些失望。可隨即又想,玲玉該是怕冷野見到自己心裏會難受吧。
南宮喆坐在書房裏,捧著茶碗發呆。本來是想聽聽南宮羨給他來點考前補習,可對方竟一直專心致誌的忙著給他的媳婦兒剪指甲!
好不容易等他忙完,南宮喆才立刻放下茶碗走到他跟前問道:"王叔,我明日就入營了,這第一回打仗,心裏還是挺沒底的。您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交代給我嗎?"
南宮羨用手指摸了摸映雪的指尖,確定都圓滑了之後,才收起銼刀和剪子。
隨後抬頭看著他,說道:"此時此刻,我沒什麼可以教你的。打仗不是紙上談兵,需要的是隨機應變。你出去之後,不要總想著我,要多想想參謀的話,陪你打仗的是他們,不是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襄軍將領,都是身經百戰,我會聽他們的話,不會亂來的。"南宮喆謙遜的說道。
南宮羨起身拍了拍南宮喆的胳膊,說道:"你畢竟是個統帥,別表現的這麼軟弱。你要讓那些參謀,乖乖的給你出謀劃策,而不是讓他們自說自話牽著你的鼻子走。別弄混了。"
南宮喆聽了這話,又露出迷茫的神色。
南宮羨見狀,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說道:"算了,我收回剛才的話。你這次就乖乖聽武常的。打贏了,功勞都是你的。打輸了,我自會找他算賬。"
"有王叔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南宮喆終於露出輕鬆的神色。
"還有一事,我……我想跟王叔商量,隻是不知,王叔……會不會答應。"憋了半晌,南宮喆又說道。
潘景元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爽朗的說道:"說什麼呢?你留下來是對的。別忘了,蒙合過些日子又有使團要來,誰都不在,那他們豈不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