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子夜,她忽然從睡夢中驚醒,發現枕邊空無一人。
再想入睡,已經毫無可能。她忍不住翻身下床,披上衣物走出屋子。
書房的燈依然亮著,她走過去側耳傾聽,聽到裏麵隱約有人在說話。仔細辨認,她發現是南宮羨和韓逸的聲音。再聽了一會兒,她聽出似乎是南宮羨正教他些什麼。
她緊繃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可還是覺得很不爽。他這樣毫無交代的夜不歸宿,是從未有過的。
再回到房裏躺回床上,她越想越氣。
她都已經要炸了,他卻還能跟人家思路清晰侃侃而談……
抖音裏那些“吵架後男人和女人的區別”這種梗,她以前隻覺得是誇張的表演,現在看來,都是真的。
原來古代直男癌和現代直男癌是沒有區別的。
“氣死我了!”她恨恨的朝他的枕頭上錘了一拳,然後猛然發現古代的枕頭是硬的……“嗷!”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她才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響。
她背對著外麵,閉著眼睛,平複呼吸,佯裝熟睡。其實是豎著耳朵聽他關門,在房裏走動,脫衣物的動靜。
當他終於上了床,躺在她身後時,她才發現自己皺巴巴的心像是忽然熨帖了。她討厭這樣患得患失的自己。
他很克製的咳嗽了兩聲,翻過身湊近她,最後在她脖子上輕輕吻了一下,便平躺下去再也沒了動靜。
很快,她也重新回到夢鄉。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她發現自己竟然像平日一樣窩在他懷裏。
他還在睡,手臂箍著她的脖子,下巴貼在她頭頂。
她還在猶豫著是按兵不動,還是從他懷裏撤出去。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她趕緊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南宮羨動了動,漸漸蘇醒。半晌,才鬆開懷抱平躺下去,最後懶懶的問了一句:“誰?”
“王爺,太後娘娘宮裏來人接王妃娘娘入宮。說今日要陪若雅公主遊覽京城。”這是來福的聲音。
南宮羨沉默了幾秒鍾,語氣不耐煩的質問了一句:“我昨晚是怎麼說的?”
“屬下已經告訴他們娘娘病了,但他們執意要見一見娘娘。說見不著娘娘,他們無法向太後交代。”來福為難的說。
映雪還在裝睡。南宮羨又沉默了幾秒,隨即很幹脆的起床,穿上衣物,簡單洗漱後,推門走出去。
映雪在床上又躺了半個鍾頭左右才起來。打開門,桃杏和桃菲走進來。門外一片秋涼景象。
“太後的人走了嗎?”她問兩個丫頭。
“王爺一早就打發他們走了。”桃菲說道。
“王爺呢?”映雪跟著問。
“王爺在看小世子呢。”桃杏說道。
“哦。”映雪應了一聲,便走到盆架那裏梳洗打扮了起來。
在餐室吃完早膳,剛走出去,便迎麵遇上了崔管家。
“娘娘。我正要找您呢。”
“有事嗎?”她問道。
“王爺昨晚吩咐,從今日開始,讓娘娘學著接手府裏的賬目。娘娘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跟我去賬房?”崔管家問。
好日子算是到頭了,映雪心裏哀歎道。
過了子夜,她忽然從睡夢中驚醒,發現枕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