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冰雁趕來。
“怎麼樣了?”看見緊閉的房門和站在門外緊張兮兮的丫頭仆婦們,冰雁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呢,都幾個時辰了,連個動靜都沒有。”桃杏很小聲的說道。
“早上,我看見大夫拿了這麼長一把刀在火上烤,有點嚇人呢。”桃菲也壓著嗓子說。
“噓,都別說了。”冰雁抿了抿嘴唇,看著緊閉的房門。
又過了半個時辰,房門終於大開。女大夫步態悠然的走出來,對大夥兒說了兩個字:“妥了。”
所有人這才都露出徹底放鬆的表情。
傅雲對眾丫鬟仆婦們交代了一些手術後的護理要點。又開了一些外用藥方。
告辭時,冰雁向她付了診金,並向她提出去相府出診的請求。
“這……恐怕不方便。”傅雲隻猶豫了片刻,便斷然拒絕了。
冰雁剛想問原因,她便又補充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我向來隻為女子看診。”
這樣的理由,讓冰雁再也無法多說什麼。隻能將她送出王府大門。
臨走前,傅雲忽然停住腳步,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袖籠裏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木匣子,遞給冰雁。
“上回聽你們娘娘說,擔心臨盆後身上的褶子。麻煩你替我把這盒香膏轉交給她。叮囑她每晚臨睡前抹一些。”
冰雁接過盒子,覺得滿手都是沁人心脾的香氣。
“我代娘娘謝謝您!”冰雁客客氣氣的道謝,將香膏收進衣兜裏,隨即又問道:“多少銀子?我替娘娘付給您。”
“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傅雲說完,便轉身翩然而去。
今日陸續有人前來探望潘竹青。
其中,有梁玲玉和長豐公主。她倆在相府裏呆的時間最長,除了探病,還與映雪在茶室裏聊了許久。
“今日本想叫上鷺兒一起來的。沒想到,她也病了。”梁玲玉捧著熱氣騰騰的蜜茶說道。
“病了?”映雪很是吃驚,前天不還好好的嗎?
“是啊,說是前日淋了雨,受了很重的風寒。在府裏躺著呢。”長豐公主說道。
映雪喝了一口茶,心緒很是不安寧。
“我聽說,太後正向皇上提議,為了潘何兩家的親事,讓潘將軍先回來一趟呢。”梁玲玉對映雪說,語氣中隱藏著些許擔憂。
“說真的,這事兒都把我弄糊塗了,鷺兒跟你們府裏那個冷野不是一對兒嗎?”長豐公主也是一臉的迷茫。
“誰說不是呢?但婚姻之事,從來都無關郎情妾意。”梁玲玉說道。
映雪坐在兩人中間,卻始終沒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事情發展的走向,分明就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但身為郡主和冷野的好友,她又怎麼會不為這兩人感到煎熬?
說話間,南宮羨從外麵回來了。三個女人透過茶室的大門,看著他大步走進院子,目不斜視,徑直走向潘竹青的房間。
“聽說這幾日,朝中局勢變得很厲害。夏家那些人的氣焰越發乖張,偏偏你爹又病了……”長豐公主憂慮的說。
晌午時分,冰雁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