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說什麼?"冷野吃驚的問。
她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心虛的看向一邊。
"娘娘?"冷野追問道。
她將他拉到離茶室稍遠一點的地方,弱弱的說:"我一直沒敢說。其實早在我爹中毒後的第三天,蘇德就來過這兒。"
"他來做什麼?"冷野問。
"說是知道我爹生病,特地過來看望。"
"然後呢?"冷野催促道,表情很是嚴肅。
"其實那天,他就已經亮出凜香露給我爹用了一次。隻是魯大夫說,凜香露作為嗅鹽,無法涉及全身。還是得有凜香草的原株拿來入藥。蘇德於是就打算回驛站去取來……"她越說聲音越小。
"接著呢?"
她咽了口唾沫,抬起眼睛看著冷野,說道:"我把他趕走了。"
冷野立刻露出一副快要暈倒的表情。"為什麼?"
"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她一副做錯事的表情。
"你怕王爺生氣?"
"嗯。"
"這關乎丞相的性命,王爺怎會這麼小氣。"冷野哭笑不得的說。
"話雖這麼說,可我總覺得很奇怪。我爹這邊廂剛中毒,那家夥就巴巴的送解藥來。我已經上過他的當,哪還敢相信他?"映雪委屈巴巴的解釋道。
"確實如此。如今王爺去求藥,他連麵都不見。大概……是想要娘娘親自去吧。"冷野稍作思慮後,說道。
"又是衝著我來的?"映雪欲哭無淚。
"不管怎麼說,娘娘應該向王爺坦白此事。他才好考慮應對之策。而且……我猜想,您瞞了他這麼久,他怕是真的要生氣的。"冷野說道。
"我知道了。"她撇了撇嘴,餘光掃到茶室那裏,南宮羨走了出來。
一直到臨睡前,映雪都沒能開口對丈夫坦白。
她當初將蘇德拒之門外的初衷,一是怕南宮羨生氣,二是想看看,除了凜香草,還有沒有別的解毒方子。可拖到今日,卻發現他這場"氣"是在所難免的。
她真是由不的佩服那個蘇德。他哪裏是南宮羨的克星,確切來說,應該是她潘映雪的克星才是。隻要他出現,她必定頭疼腦熱,渾身不暢,順帶惹老公不高興。
坐在床上,看著丈夫俯身逗弄兒子,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她更是難以啟齒。
"你有心事?"南宮羨忽然抬起頭,問了她一句。
"嗯……"憋了半天,她哼出一個音符。
他起身來到床邊坐下,目光溫柔的看著她。"到如今,還有什麼是不能對我說的?"
她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被子,下了好大決心之後,才抬頭與他的目光相對。
"夫君,我大概又要招你生氣了。"她弱弱的說。
他依舊柔和的看著她,伸手牽住她放在被子上不斷轉著手指的小手,說道:"你說說看,可能我不會生氣呢?"
"我……隱瞞了你一些事。"她說到這兒,抿了抿嘴。
"是什麼事呢?"
"其實,在我爹中毒的第三天,蘇德來過相府。"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從肚臍眼兒裏發出來的,簡直小的可憐。
"娘娘您說什麼?"冷野吃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