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小老太太,還是別逞能了。萬一我真摔了,你還能給我治,要是你摔了,那咱們就都抓瞎了。”映雪說完,已經很固執的走到了門口,準備打開門拴。
“等等!”冰雁忽然喊道:“你們看,不漏了!”
映雪和傅雲來到那塊屋頂下方,仰著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屋頂,發現除了從已經被打濕的茅草上滴下的幾滴水以外,真的,沒再漏雨了。
“這麼神奇……”映雪傻傻的仰著頭,自言自語道。
“我估計,是又來了一陣風,把屋頂又吹好了。”冰雁猜測道。
“可能吧。可我還是想上去看看怎麼回事兒。”映雪說。
“外麵這麼大的雨,還打著雷,你別出去了。明日如果雨停了,再想辦法上去看看便是。”傅雲這回說什麼也沒讓她出門。
“好吧。那……睡吧。”映雪說著,還始終不可思議的望著屋頂。
躺進被窩,雨聲和雷聲,讓她的思緒又開始翻滾凝聚。以往的這個時候,她都是在丈夫的臂彎中安然度過……
“不去想了,都過去了……”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閉上眼,卻還是有一滴不爭氣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到枕邊。“夫君……”她用幾乎無法聽見的聲音,在黑暗中輕輕呼喚。
此時此刻,暴風驟雨中,一個身影正匐在一片破損的屋頂上,用自己的雙臂將一件簑衣按在那塊碗大的破洞上。寒冬的雨,像一根根刺入骨髓的針,紮在他頭頂,流淌過絕美卻木然的臉龐,流淌過他瑟瑟發抖的身體……
暴雨在黎明時分停歇。
映雪起了個大早,穿戴整齊,洗簌完畢後,搬了個梯子出去,靠在牆壁上爬上了屋頂。
那塊破損嚴重的地方,此刻被幾塊瓦片遮蓋著,勉強能遮一遮太陽,可若說能抵擋住昨夜的暴風雨……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但不知為何,她站在梯子頂端,看著那一塊區域,眼中不知不覺湧上難忍的淚意。她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麼,但無論她如何用手去擦,眼淚都像斷了線一樣往下流淌。
以至於當她順著梯子走下去時,眼睛都是腫的。
“怎麼樣?你看到什麼了?怎麼哭了呀?”冰雁大吃一驚的問道。
“什麼也沒有。一會兒去街上找個工匠來修一修屋頂吧。”她用水重新洗了一把臉,說道。
“怎麼這麼久了,他還不回來啊?他會不會出事了呀?”
在大營中等了好幾日的德寧郡主,此時越發坐不住了。
“打仗就是這樣的,快的一個時辰就分出勝負,至於久的就不好說了,僵持幾個月甚至一年都是有的。”潘朗星坐在火堆旁,一邊和自己下棋,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一年?”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問。
“放心,依我的經驗,這次這場仗沒這樣的待遇。”潘朗星專心的看著自己的棋局,安慰她道。
“擔心死我了。”何鷺兒一屁股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手指,自言自語道。
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他倆同時望過去,就見營帳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冷野風塵仆仆的走進來。
“你一小老太太,還是別逞能了。萬一我真摔了,你還能給我治,要是你摔了,那咱們就都抓瞎了。”映雪說完,已經很固執的走到了門口,準備打開門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