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映雪催促她道。
"我們老爺，也在調查冰雁家裏的事。"霜兒說道。
冰雁徹底沒了胃口，垂下眸子，看著碗裏吃剩的米飯。
"你怎麼知道的？"映雪問。
"我這些日子，無意中聽到他說過一次。但好像，沒查到什麼頭緒呢。"霜兒說道。
"韓逸說，王爺派了四個可靠的襄軍校尉進駐在燕子坊，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隻是毫無頭緒和眉目。就像韓逸說的那樣，關鍵，還是在蘇德王子身上。可是我們，又不能把冰雁暴露給他，太難了。"映雪無可奈何的說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怕等，隻要最後能讓我親手替我家裏人報仇！"冰雁激動的說道。
"不過，你們老爺，和張家也有關係嗎？"沉默了一小會兒，映雪問霜兒。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霜兒搖頭道。
映雪沒在追問。她心裏大概的猜測是，這位老爺是江湖中人，冰雁的老爹，也是曾經的江湖大佬。他們之間，可能是相識的吧。
"那，我要不要，把冰雁的下落透露給他？"霜兒向她倆征求意見。
"先不急。咱們現在，太微弱了。誰也惹不起，還是先摸清他的情況再說吧。"映雪說道。
"嗯，有道理。"霜兒說道。
冰雁則始終悶悶不樂，鬱鬱寡歡。
三人還在樓上吃著飯，就聽見樓下的秦老板說句："她在，您稍等，我叫她下來。"
"映雪妹妹！有人找你。"
映雪很是納悶和警覺。小心翼翼走到樓梯前，俯身朝樓下店門口望了一眼，立刻起身坐了回去。
"映雪妹妹！"秦月如又叫了一聲。
冰雁看她表情已經跌入了冰點，還以為是來了歹人，一個輕巧的翻身，從桌子的另一邊，蹦到了樓梯口，順著樓梯縱身躍下，最後……呆住了。
"老爺。"看著麵前的潘竹青，冰雁尷尬的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聽著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映雪知道，潘竹青應該是走上來了。
她背對著樓梯，對麵的霜兒站起身，朝她身後鞠了一躬，便乖順的從她身邊經過，走下了樓梯。
潘竹青默默的走到她對麵坐下去。
她始終看著桌麵的殘羹冷炙，沒有去看對方。
"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潘竹青在沉默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後，才終於開了口。
"這句話，你應該去問襄王，而不是來問我。"映雪冷淡的說道。
"我當時，真的是逼不得已。"他語氣聽起來很是無奈。
"怎麼個逼不得已？"映雪終於抬起頭來看向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來跟我說說，怎麼就逼不得已了？榮妃與你有過節嗎？"
他停滯了幾秒，搖了搖頭。
"她家裏人，跟你有仇？"她又問。
他歎了一口氣，還是搖了搖頭。
"那這叫哪門子的逼不得已？你殺了人家全家，襄王那晚如果宰了你和我，那叫才逼不得已！你錯了就是錯了，有罪就是有罪，別再給自己開脫了行不行？"她越說越激動，
"你說。"映雪催促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