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將臉轉向映雪,雙眼被仇恨衝出了滿眶的血絲。“小姐,如果找到他,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映雪沒說話,隻是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第二天潘朗星便帶著冰雁火速去了一趟順天鏢局在揚州的分號,將拓印後的畫像交給了鏢局裏的人。
潘景元的大軍,已經向湖州城發動了三次試探性攻擊。
除了證實了湖州城門的堅硬頑強以外,沒有任何收獲。
雖然沒有損失多少人馬,但軍隊的士氣與物資,都在一天天的消耗下去。
麵對堅不可破的城牆和城牆上日益囂張的守軍,南宮羨“戰神王爺”的效應在軍中逐漸消散。因為他本人看上去,好像也確實沒什麼招了。
潘景元每日都帶著一支騎兵部隊在湖州城外圍轉悠,想要找出破城的突破口。
南宮羨卻每日待在大帳裏,哪兒也不去,什麼指示也不下。
軍隊裏的人開始在背地裏嘀咕,這位王爺可是在揚州城裏給自己下過軍令狀的。不殺李子安,他自己就要以死謝罪,去追隨掛在城樓上的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
如今戰局都僵持成這樣了,他怎麼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呢?
其實此時李子安軍隊卻絲毫不敢懈怠。
南宮羨隻要在城下駐紮一天,他就要全身心的緊繃一天。
他知道南宮羨此時是在裝模作樣,企圖忽悠他麻痹大意。
他知道如果自己稍稍放鬆警惕,對方就會立刻像猛虎撲食一般將他吞了。
所以他的城樓上無時無刻不是一級備戰狀態。弓弦總是拉到最滿,拋石機總是滿彈負載。
就連他自己,也幹脆將行軍床搬到了城樓上,一分鍾也不敢離開。
兩軍就這樣僵持了快二十天。守的一方,已經快要緊張成神經質。攻的一方,已經閑成了佛係。
五月初一早晨,江麵大霧。
一直到快要中午,江霧才漸漸散去。
湖州城北碼頭的哨兵換崗後,猛然發現有戰船正在向他們靠近。立刻通知附近守軍在碼頭布置弓弩手迎戰,並將羽箭全部換成了火箭。
水天一線處,一艘戰船忽然變成了兩艘,接著是第三艘,第四艘,第五艘……直到目所能及處全都是戰船龐大的身影……
最後黑壓壓的船隊,像一張巨大的黑網朝岸邊全速襲來……
與此同時,潘景元的大軍還在南城門外瞅著城樓賣萌發呆,但隱約聽見不知從哪裏傳來的喧鬧聲。
對方城樓上的防禦布置還是巋然不動,儼然一副刀槍不入,滴水不漏的架勢。李子安的身影,也依舊在城樓上徘徊。
直到下午申時一刻左右,葛小青前來報告,說李子安已經有半個時辰沒有在城樓上出現過。
喧鬧聲似乎越來越近,仔細聽起來,依稀可辨殺喊聲。
潘景元心中開始生起了巨大的疑團,但看對方城樓上的防禦,卻好像還是沒什麼變化。
“他們城裏是起內訌了嗎?”他喃喃自語,皺眉疑惑的看著城樓。
冰雁將臉轉向映雪,雙眼被仇恨衝出了滿眶的血絲。“小姐,如果找到他,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