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猶如死灰的心瞬間燃起了希望之火,對啊,她還有個神醫老娘!她怎麼沒想到!

看著她一路小跑離開視線,南宮羨心中歎息,這種程度的傷,就算扁鵲在世,恐怕也隻能望而興歎。他讓她去麻衣巷,不過是為了讓她避免撕心裂肺的場麵罷了。

“魯大夫,你還是盡量想辦法,給他減輕痛苦。還有,如果他問起來,你先別說實話。”南宮羨對魯大夫吩咐道。

“我明白的。”

南宮羨又轉向身旁一位士兵,說道:“你去將潘夫人找來,記住,別驚動其他人了。”

潘夫人是跑著進來的,看她的表情,應該還不完全知道事情的真相。

當她打算推門進去時,南宮羨伸出胳膊攔住她的去路。“潘夫人,借一步說話。”

潘夫人杜若桐一生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但此刻心裏惦念著的,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大兒子,怎能不心急如焚?“王爺,朗月是不是出事了?”

南宮羨怕說話聲被裏麵的傷者聽見,將她請到一邊,才開口說道:“潘夫人,為了朗月,我希望您能盡最大可能保持冷靜。因為他目前的狀況,絕不能受刺激。”

“我明白。”杜若桐的心,此刻已經涼透了,但她也確實完完全全把南宮羨的話聽了進去。“請您實話實說吧,我們家朗月,到底怎麼了?”

“他的腿受了很嚴重的傷,一時半會,怕是無法站立了。”南宮羨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一時半會……是多久啊?”杜若桐嘴唇立刻就變的煞白,但還是很努力的保持住鎮定。

“說不準。”南宮羨此時很不願意將血淋淋的事實壓在這位可憐的母親身上,但又不願意給她一個虛假的希望。

“王爺的意思……是不是想說……我們家朗月……殘廢了?”杜若桐壓著嗓子,卻還是說出了很重的哭腔,眼淚也從眼眶裏紛紛下落。

“潘夫人,我知道您很心痛。但是那兩個字,千萬不要在他麵前提起。潘將軍和朗星都不在,您是朗月唯一的依靠,必須堅強起來。如果做不到,我建議您別進去看他了。”南宮羨近乎冷酷的說出這番話。

杜若桐聽完,沉默了片刻,隨即用手擦去斷線般的眼淚,仰著頭拚命深呼吸了幾口。直到最後一滴眼淚,被自己硬生生憋回去,才看向南宮羨,最後說道:“我沒事了。”

南宮羨這才點點頭,將她請進屋子。

屋裏很平靜,站在外麵,聽不到任何響動。南宮羨坐在廊凳上,思緒無比煩亂。

隔壁便是乳母的屋子,自己的兒子還在裏麵酣睡著。

他作為一個父親,此刻可以深切體會到杜若桐的心情,也完全可以料想到潘景元將要受到的打擊。

同樣,他作為一個與潘朗月年紀相仿的男人,無法想象對方該如何麵對自己殘缺的事實。

映雪猶如死灰的心瞬間燃起了希望之火,對啊,她還有個神醫老娘!她怎麼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