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南宮羨與冷野站在走廊裏說話。這個時辰,營房裏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了。
"王爺,此事似乎變的更複雜了。"冷野說道。
"怎麼說?遭到蒙合人的頑抗了?"南宮羨問道。在他看來,最麻煩的,也不過如此了。
冷野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像是有什麼話梗在喉頭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話就直說,在我這兒,不需要吞吞吐吐。"南宮羨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本已堵住了彭州城所有的出口,還在城中施行了羅網式搜捕,但他應該……還是出城了。"冷野說這話時,有些慚愧。
"你怎麼知道他出城了?"南宮羨覺得很是奇怪。
"我們找到了蒙合人帶著聶蕭藏身的客棧。那客棧裏的人告訴我們,前一晚,有人將他們接走了……"冷野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信息等在後麵。
"什麼人?"
"客棧的人說,是……順天鏢局的人。"
冷野說完這個答案,兩人都陷入一陣啞然。
"就算是鏢局的人,難道守城官兵,連鏢車都不搜查的嗎?"南宮羨的語氣裏有了些惱火。
"順天鏢局手裏有官鏢,如果,他們用押送官鏢的機會,將聶蕭送出去,正三品以下官員,是無權搜查的。"冷野說道。
這些話,被站在房門裏的映雪也完完全全聽了進去。
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順天鏢局……常遠兆……曾經忠勇無比的常家軍……怎麼會和蒙合人扯上關係?
更何況,常遠兆是二叔的知己好友,過命的交情。他怎麼會幫助聶蕭逃跑呢?不是應該抓住他,殺之而後快,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嗎?
會不會,是他根本不知道此事,隻是他手下的人瞞著他這麼做的?但是,曾經聽霜兒說過,鏢局裏每一趟鏢,都有著嚴格的跟進製度。如果是官鏢,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常遠兆?
思來想去,還是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順天鏢局……"南宮羨的口氣變的有些陰冷。"傳我命令,所有城池,關隘,港口,大小郊縣,但凡有順天鏢局的鏢車,一律截停搜查。可疑人員扣押,送去湖州城大營。負隅頑抗者,武力鎮壓。"
"是。"冷野果斷的應下。
映雪心裏清楚,丈夫這是要動用自己的武裝,在全國範圍內追捕聶蕭。
聶蕭的事,大概已經讓他打心底裏厭煩透了。這回,又牽扯上意想不到的人。他有些惱火,也是很正常的。
丈夫走回來,看著映雪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經都聽到了。
"我若抓不到他,就無法麵對你二叔。"南宮羨聲音低沉的說道。
"別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你還要為攻城的事操心,其他的,先交給別人吧。"映雪走上前去安撫他道。
"我知道。可是我沒想到,此事會牽扯到順天鏢局。怎會如此?順天鏢局向來不與蠻夷往來。更何況,是曾經與之血戰過的蒙合人……"南宮羨越說越覺得奇怪,踱步走到床邊坐了下去。
"如何了?"南宮羨與冷野站在走廊裏說話。這個時辰,營房裏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了。